看皇上打算认真探讨这个问题，李贵妃也正色。
曲霏梦沉默听着李贵妃从先帝讲到当今，又说回先帝，不得不感叹李贵妃的能言善辩，换做是她恐怕也难以招架。
果不其然，皇上被劝得面色动容。
过去了半刻，御离渊才从容走出来，此时皇上的情绪已经稳定许多。
“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皇上看了御离渊一眼，拿他没办法似的，“朕在这里了，你说吧。”
“是。”御离渊这才一一分析起私盐相关的事来。
皇上听得频频点头。
御离渊观察着他的神色，话锋一转，“要破除私盐的困局，还有个法子。”
“降低官盐价格？”皇上接话。
“是。”
“看来这趟潮安城朕是不去不可了。”皇上没有接御离渊官盐的话茬，避重就轻地说到最开始的话题。
只要皇上答应去潮安城，一切就迎刃而解。
“父皇，您不会后悔的。”
“行吧。”皇上懒懒起身，算是应了御离渊的请求，大手一挥，“择日不如撞日，就后日启程。”
“是。”
送走皇上，曲霏梦看完一整出，只觉得御离渊和李贵妃的配合打得太好了。
“我还以为会很棘手，没想到这么容易。”曲霏梦冲御离渊道。
“容易吗？来回折腾了三日，若是皇上亲近渊儿，早在第一日就答应了。”李贵妃幽幽地吐槽。
御离渊没有理会李贵妃，拉着曲霏梦的手，“要辛苦你再去一趟潮安城了。”
“不辛苦，潮安城的美食足够让人再去一次。”曲霏梦倒也很直白。
李贵妃竟然有些想笑，隐约察觉到曲霏梦的可爱之处。
御离渊看到李贵妃嘴角模糊的笑意，心境奇怪地平和了下来。
“潮安城的事安排好了？”李贵妃打断两口子的腻歪，指点江山似的开口。
“母妃放心，都打点好了。”
“那我来是做什么的……”曲霏梦迟疑地插嘴。
今日全靠李贵妃好御离渊的嘴炮，她好像半点忙都没有帮上。
“你和你的安神香就是最大的帮助。”李贵妃回答。
曲霏梦更加疑惑。
与此同时，侯府内——
沈侯爷满脸怒气，眉头堆起来，“皇上要微服私访？”
“是，今日皇上和王爷都去了昭阳宫，出来后便吩咐侍卫在操办了。”下人如实回答。
沈侯爷的脸黑如锅底。
没想到御离渊还有能劝动皇上的本事。
“吩咐潮安城那边做好准备，此事不要声张。”
“是。”下人犹豫地追问，“那潮安的知府知县……”
“弃车保帅。”
——
皇上微服私访的事进行得很隐秘。
几人乔装打扮，轻装上阵，寻常人看来就是有些家世的富家人。
“行李我已经让下人拿去客栈了，我们直接去盐洞？”御离渊看向皇上，征求他的同意。
皇上还没说话，曲霏梦眼角一闪，似乎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注意到曲霏梦神情的异样，御离渊不动声色地吩咐，“青戈带路。”
青戈带路时，御离渊不着痕迹地推到曲霏梦身边，“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看到沈侯爷了。”曲霏梦压低声音回答。
沈侯爷出现在这里必不是偶然。
“万一是他设的局怎么办？”曲霏梦声音更低。
拐过一个街角，沈侯爷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御离渊也看得真真切切。
放任不管不是他们的性格。
曲霏梦主动开口，“父皇，今日您舟车劳顿，不如还是明天再出发吧。”
皇上闻言回头看着她，虽然还没说话，眼里的亮光却出卖了他的想法，显然他十分喜欢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