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希权当没有听见曲霏梦的话，只是笑容里多了咬牙切齿的意味，“今日皇上放我出来转转，不曾想碰到了你们。”
“那还真巧。”曲霏梦寡淡地回答。
短短两句对话间，御离渊就已经站到了曲霏梦身后，和沈烟希拉开距离。
沈烟希对他避嫌的动作格外在意，眼里一刺。
在宫里整日面对皇上，周围又都是高高的宫墙，沈烟希可以强迫自己不去想御离渊，可现在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恍然间又回到了她第一次见到御离渊时，无法克制悸动。
沈烟希的眼神不加收敛，曲霏梦也不是个瞎子，看到沈烟希眼里的星星都快冒出来了，不着痕迹地挡住沈烟希的视线，“沈贵妃，我和离渊还有事要忙，告退了。”
听到“离渊”二字，御离渊眉尾挑动，嘴角泄露出浅浅的笑意。
沈烟希拉不下脸问他们的去向，只得点头放他们走了。
御诺御盈一直在后头没说话，和沈烟希擦肩而过的时候才飞快地说了句，“劝你不要再打我爹爹的主意了。”
被一个小孩子警告，沈烟希一口气咽不下去，狠狠捏紧了手。
曲霏梦和御离渊自然听到了御诺的“警告”，但两人只是默契一笑，权当自己没有听见。
只是曲霏梦没想到会这么快再次见到沈烟希。
京城的文房四宝堂就这么几个，卖得好的更少，所以理论上来说他们在这里相遇并不奇怪。
但闹心的是曲霏梦又和沈烟希看上了同一款宣纸。
“额……”掌柜的看两个都非富即贵，不敢掺和，想了想只能当没看到，去了其他地方。
“王妃，好巧。”沈烟希皮笑肉不笑。
“是啊，你贵为沈贵妃，不必亲自来买这些吧，皇宫里上乘的要多少有多少。”曲霏梦说话比较直白。
“娘亲，我想要这个。”御诺在一旁指着被沈烟希按住的那卷宣纸，目标明确。
沈烟希看了眼御诺，气极反笑，“小小年纪就如此爱争抢，王妃您教得未免和皇上想要的背道而驰。”
“诺儿盈儿自由成长，我不会引导，也不会让他们去迎合旁人的目光，倒是贵妃你，似乎越来越不像自己了。”曲霏梦毕竟也曾是个心理咨询师，深知谈话的要点。
果然，沈烟希面色闪了闪，既有落寞，又有被猜到心思的恼怒。
“本宫的事岂容你胡言乱语？”沈烟希拿出身份打压曲霏梦。
“沈贵妃不必对我来这套，想必你也是为了找回点以前的自己才来这里，”曲霏梦神情淡漠，飞快地瞥了眼不远处正赶过来的御离渊，“但是你弄错了一件事。”
沈烟希嘴唇抿了抿，虽然不甘心承认，但又想听曲霏梦说完，“什么事？”
“不管你是惊才绝艳的大才女还是身份尊贵的贵妃，对王爷来说你就只是一个知晓姓名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仅此而已。”曲霏梦字字诛心。
“你……”
“我很遗憾像沈贵妃如此冰雪聪明的人竟然没有想明白这一点。”曲霏梦难得找到机会和沈烟希说这么说，索性和盘托出。
她剖析地越深，沈烟希就越发恼怒，气急败坏地打断曲霏梦，“少胡说！你真把自己当神了？人都是会变的，话不要说得太满了。”
“什么话太满了？”御离渊赶到，稳重地站在曲霏梦身后，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没什么，我说你永远不可能对贵妃动心。”曲霏梦言简意赅，神情淡然，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对沈烟希造成多大的打击。
御离渊颔首，竟然认真地回应了曲霏梦的跑火车，“是，因为我只会对你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