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心内直翻白眼，淡淡地回驳，“若是父皇知道你擅自来医馆，遭殃的人怕是你吧。”
“少和本宫贫嘴。”沈烟希再度败下阵来，气得心血翻涌，狠狠剜了曲霏梦一眼，下着战书，“自古以来帝王身边的人无不权势浩大，再不济也不会是个戴罪之人。”
说着上下打量曲霏梦一番，意有所指。
曲霏梦不为所动，只是朝她颔首，“恕不远送。”
沈烟希只以为是戳到了曲霏梦的痛处，冷笑着，“王爷现在是宠爱你，等到了后头，他便知道谁更重要了。”
“白衣，送贵妃出去。”曲霏梦带着客套的笑，请顾白衣送客。
顾白衣一直等候在外面呢，此时也十分配合地上前，“沈贵妃，医馆还要营业，外头病人都在等着王妃看病呢，还请您移步。”
这两人一唱一和地赶人，沈烟希面上挂不住，冷哼了声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等沈烟希离开后，那些病人才终于敢大声喘气，有人嘟囔着，“这贵妃架子也太大了，不知道还以为是皇上来了呢。”
“不过看她对曲大夫态度不太好，难道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涌入曲霏梦的耳朵，她敛眉并未多言。
顾白衣倒是显得很担心，“王妃，没关系吗？”
“没关系，沈烟希要的只是王爷。”曲霏梦面色平淡。
顾白衣的手顿了顿，飞快地看了曲霏梦一眼。
回到王府，不知是不是曲霏梦的错觉，王府门口的戒备又森严了许多，禁卫军目不斜视，紧张地关注着来往的人，仿佛这不是王府，更像是关押了某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王爷呢？”曲霏梦问府兵。
“王爷在书房。”府兵恭恭敬敬地回答。
曲霏梦抬步走去书房，远远地看到书房外竟然也有了禁卫军的身影。
怎么沈侯爷倒台后皇上反而越发大胆了？是因为把御灏麟调回来了吗？
曲霏梦暗自思忖，推开书房的门，御离渊正坐在中央，低头翻阅着什么。
听到声响，御离渊抬头，和曲霏梦对上目光。
他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开，眼中泛起柔意，“医馆一切正常？”
“正常，说来也奇怪，尽管外面都围着官兵，来看病的人还是不少。”曲霏梦淡笑着在他对面坐下。
“老百姓自然是先顾自己的生死才有余韵关心其他。”御离渊并不意外，顺手合上看到一半的本子。
曲霏梦瞥了眼，是账本。
“还顺利吗？”
“不太顺利。”御离渊比过去诚实了许多，“王大人府上的账本被人掉包了，现在和王大人的供词对不上。”
“……”曲霏梦想到沈烟希的话。
看来这次对方是有备而来，打定主意要把御离渊推上风口浪尖，至于背后策划之人……
“在想什么？”御离渊看出曲霏梦的心不在焉，声音放低了些。
曲霏梦斟酌词句，缓缓开口，“今日沈贵妃来找过我。”
“她找你做什么？”
“她说她有法子帮你，让我说服你去见她。”曲霏梦打量着御离渊的神色，飞快地说道，“明日午时御花园。”
御离渊眯起眼看着她，“你在质疑我？”
“不是。”曲霏梦否认得很快。
“不必理会她，十三已经和我通过口信，我让下属去追查掉包账本的人了，不出两日就会有结果，此事问题不大。”御离渊这才点头，提到沈烟希时目光不善。
曲霏梦吞了口唾沫，小声地回答着，“我答应她了。”
御离渊顿住，沉默地看着曲霏梦的眼睛。
“我可以解释。”曲霏梦立即打直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