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竹愣了下,好像确实如此,“是。”
御离渊的转身朝皇上拱手,“父皇,既然无人替宜竹作证,是否表明她存在撒谎的嫌疑。”
皇上没有作声,但这个可能的确存在。
现在三人唯一没有人证的就是宜竹,自然她的证词最不可信。
宜竹此时似乎也反应过来,慌了起来,急忙道,“启禀皇上,奴婢不敢撒谎,的确是王妃让奴婢先去太医院拿药。”
“那日的药是我晚些时候亲自配了送到沈贵妃手里,难道你不奇怪为何我早上让你拿了,下午还亲自跑一趟吗?”曲霏梦气极反笑,觉得宜竹十分愚蠢。
宜竹也懵了。
“既然你说你拿了药,药放在了何处?”曲霏梦看宜竹可怜,想着拉她一把,便问道。
只要她能拿出药,嫌疑也不会那么重。
宜竹眼睛一亮,连忙回答,“奴婢拿了药回来正巧有其他事,就把药放在卧房里了。”
“去搜。”皇上下令。
片刻后,侍卫回来,“回禀皇上,没有搜到任何药物。”
“怎么可能?奴婢明明就放在桌上。”宜竹不可置信,极力辩解,但面对板上钉钉的证据,任何言语都十分苍白。
可皇上还不死心,“玉翡方才说亲眼见到香桃给沈贵妃下毒,又如何解释?”
冷不丁被点名,玉翡抬头看去,只愣了一瞬便道,“奴婢此前并未见过香桃,只是那日瞧见一个宫女端着药的背影,想到连日来都是王妃随侍亲自送药,便以为是香桃。”
“刚才你为何如此笃定?”皇上面露无语,若非全程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他几乎以为是御离渊和曲霏梦暗中威胁了玉翡。
玉翡忙磕了几个头,“奴婢也是刚才见了宜竹后才后知后觉可能认错了人。”
这话也说得过去,毕竟只有曲霏梦被带了过来,香桃仍然留在沈烟希身边。
“看来是一场误会,宜竹有心毒害沈烟希,故意撒谎,从中做手脚,还企图陷害给梦儿。”御离渊盖棺定论。
此事就这么全落在宜竹头上。
宜竹眼睛瞪得先铜铃,直呼冤屈,“奴婢追随贵妃娘娘数十年,怎么可能背叛她!奴婢图什么啊!”
但是无人听她毫无意义的辩解。
皇上还算给她最后一个机会,“你能证明自己的话吗?”
宜竹戛然而止,满脸绝望地被拖走。
乾清宫内寂静一瞬,拉来做人证的宫女们被遣散,一时只剩下御离渊、御灏麟、曲霏梦和仍然跪着的玉翡。
没有抓到机会,皇上十分不满,看着玉翡那张与曲霏梦极为相似的脸,将怒气发到玉翡身上。
“来人,玉翡身为一个宫女却胡言乱语,妄图污蔑王妃,罪不可恕,拉下去,杖责五十大板,贬出宫。”皇上怒气冲冲地下令。
侍卫还没上前,御离渊出声阻止,“父皇,还请三思。”
皇上闻言直起身,曲霏梦也偏过头看向御离渊,眼神难辨。
“渊儿有话要说?”皇上片刻后整理好表情,流露出趣味来。
“启禀父皇,玉翡也许只是无心之失。”御离渊在和曲霏梦对视一眼后迅速偏开,语气平静,“况且玉翡是姝嫔娘娘的新侍女,若是您随意处置,只怕……”
御离渊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却很明确。
经他提醒,皇上也想起还有云姝,神色转淡,顿了半晌后才缓缓道,“渊儿说的有理,”他看向玉翡,“念在你是初犯,又才从浣衣房调出来,朕便不追究了。”
“奴婢多谢皇上隆恩!多谢王爷替奴婢求情!”玉翡喜出望外,忙磕头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