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眼睛稍微眯起，“所以柳小姐和您吃饭的时候还是正常的？”
“是。”
“可是你们用晚膳并未点香，若是真的香在控制，那晚膳岂不是就发作了？”曲霏梦偏头追问。
这一问让柳相顿时愣了下，他一直以来都没注意到。
“那之后是何时开始发狂的？”曲霏梦悄然记下，继续问。
“吃完回去后，大概半刻钟左右，丫鬟就匆匆跑来说出问题了。”柳相顺遂地回答。
“吃完半刻钟就发作了，为何现在才找我？”这过去的时间也太久了。
柳相无意识地搓搓手，带着侥幸，“我本以为我可以学着你的方式和她好好说话，起初她还能听，但到后面不知为何突然狂躁了许多，便再也听不进去我的话。”
……
曲霏梦不知如何评价。
“也就是说，在灭香和发作之间至少有半刻钟的间隙。”曲霏梦确认着信息。
“是。”
她缓缓点头，忽的想到上次，“上次也是这样吗？中间有空隙？”
“嗯。”柳相点头，对自家女儿的事情倒是记得严丝合缝。
曲霏梦默然记下这些细节，提出检查柳小姐房间周围。
柳相蹙眉，“上次不是检查过了吗？为何又要检查？”
“也许我遗漏了信息。”曲霏梦目光坚定，没有退缩的意思。
心系女儿，柳相也破罐子破摔，摆摆手放任她去，“随你吧。”
曲霏梦和顾白衣各提着一盏灯在周边摸索排查，这次只有淡淡的青草味，依然没有任何异样。
她蓦地想到上次和这次柳小姐似乎都格外注意墙角，略微思索后走进房间，那个墙角平平无奇，只有墙角斜对面有扇正对着软榻的窗户。
“白衣，你去看看那扇窗户。”曲霏梦颔首示意。
顾白衣走过去，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忽然在窗棂一角停下，眯起眼用灯源靠近仔细观察，“王妃，这里。”
曲霏梦快步走过去，只见木头所做的窗棂上有一条极细的勒痕，像是细线造成的。
“似乎有人用线从这里拉扯了什么。”顾白衣给出肯定推测。
曲霏梦顺着痕迹往外看，只见外面不远处是一堵矮墙，稍微有些轻功的人都可以轻松越过。
“看来对方是真的不留情面。”她呢喃了一句。
“要盯着吗？”顾白衣熟稔请示。
这自觉性瞬间让曲霏梦想到了青戈。
她敛眉略微思考了下，“不用你盯着，我和王爷说，你就跟在我身边。”
“好。”顾白衣毫无异议，全凭曲霏梦吩咐。
并为告诉柳相这件事，曲霏梦在柳相的注视中离开，后者对她的一无所获仿佛也习以为常。
回到医馆，曲霏梦正在和顾白衣一一分析今日的发现，快到医馆门口时瞥到医馆大门口一道颀长的身影。
她的话头顿住。
顾白衣也注意到，一抬头看到来人后相当自觉，迅速告辞，“那我先告辞了。”
说着一跃而起，翻过墙头，用最简洁的方式进了医馆。
曲霏梦：……
“王爷，这都子时了，怎么还来了？”终究是要面对的，曲霏梦深吸一口气走到御离渊跟前，抬头望向他眼底。
御离渊垂眼看着她，明明她才在医馆住了一天，他却感觉像分别了一年。
“今日去了柳府？”他语气温和，视线无声在曲霏梦身上游离，从头打量到尾，也许是住在医馆，她的打扮也平凡了许多，素白的衣衫越发衬出她的清雅。
察觉到他的打量，曲霏梦不自然地避开视线，点头，“嗯，柳小姐今日又发病了，不过我发现了点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