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自负责朕的日常饮食也不行吗？”短暂的沉默后皇上再度询问。
呵。曲霏梦心底冷笑。
想把她困在宫里做他的专职护工？
不可能。
“父皇太看得起儿臣了，”曲霏梦拒不答应，态度放得很低，话语却很坚决，“儿臣并无那般能耐，还请父皇见谅。”
“朕可是见识过你的能耐，反正渊儿最近不在京城，王府无事，你留在皇宫也不会耽误什么。”皇上不肯放弃，仍在游说。
御离渊不在京城？什么意思？曲霏梦听出有她不知道的信息，眼睛转了一圈，“请问泽王为何不在京城？”
皇上坐直身子，看着她，“孔源洪灾失控，混乱不堪，朕让他去平乱了。”
孔源。曲霏梦相当耳熟，当初还听他说过洪灾的事，不过那时候不是说问题不大吗？怎么现在还起了霍乱？
“梦儿考虑得如何？”皇上以为她在权衡其中利弊，略带期望地开口。
“回父皇，恕儿臣不能从命。”曲霏梦毫不留情地拒绝，在皇上隐含着怒火的眸子里淡然道，“若是几个月前，或许儿臣还能想想办法，但现在的确束手无策，父皇不如请太医来。”
接二连三地遭到拒绝，皇上眉色逐渐阴沉，紧紧地盯着曲霏梦的表情，语气沉了下来，“你胆敢违抗圣令？”
“父皇言重，”曲霏梦头垂得更低，不去看皇上的表情，自顾自地表述着，“儿臣的确没有办法，便是您将儿臣砍头，也无济于事。”
她一口咬定没办法，皇上总不能撬开她的嘴非要她给出一个方案，更不能真的惩罚她，兀自生了会儿气后也只得摆摆手，“罢了，你下去吧。”
“儿臣告退。”曲霏梦垂首缓缓后退，走出养心殿后脚步加快，逐渐变成小跑，急急忙忙地赶回泽王府。
王府门口干干净净，府兵一板一眼，目不斜视。
“王爷呢？”
“王爷……”府兵对视一眼，犹犹豫豫地没有回答。
“他让你们别说？”曲霏梦压下眉眼，已经有了质问的意味。
府兵哪里敢得罪曲霏梦，连忙道，“王爷半刻钟前已经出发去孔源了。”
果然。
曲霏梦心里有气，沉着脸大跨步去了墨梅苑，翻出最上面的出行服，在香桃惊恐的目光中迅速打包。
“小姐，您这是干什么？”香桃本来好好等着曲霏梦，还在考虑怎么说御离渊的事，结果曲霏梦回来直奔衣柜开始收拾包袱，让她措手不及。
“当然是去找泽王那个大冤种。”曲霏梦越想越气，没好气地回答。
听到曲霏梦骂王爷，香桃眼睛都瞪圆了，又不好怎么出声，手足无措地跟在她身边，“小姐，王爷特意交代了一定要把您留在府里。”
“我留在府里？干什么？做望夫石吗？”曲霏梦的脾气上来，不顾香桃的阻拦，三下五除二利落地收拾好。
有洪灾的地方最可能滋生出疾病，她不能放任不管。
更何况听皇上的意思，现在孔源已经闹开了，混乱中医疗也不一定能跟上，她自然是要去的。
御离渊恐怕就是因为清楚危险才会不告而别。
思考间，曲霏梦已经背好包袱，而香桃没办法只能也跟着收拾好走出来，二人在府兵想拦不敢拦的眼神里走出王府大门，现买了两匹马往孔源方向赶去。
御离渊虽然前脚走了不久，但显然脚程更快，直到天黑了，曲霏梦和香桃都没有追上。
“小姐，这天已经黑了，路上又凄凉无人……”香桃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生出害怕来，“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