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御离渊的讽刺,权非不动如山,大言不惭地,“难道不是王爷想让臣看到吗?”
“不管如何,本王如今已回到京城,也算是欠了权大人一个人情。”御离渊虽然在千里之外,但也实时跟进着京城内的消息。
权非拿到信后便偷偷去找了皇上,支开胡天柔告知此事,皇上顾及性命,才会松口调他们回来。
“现在就有个机会让王爷还清人情。”权非也不跟他客气,直截了当,“皇上虽年岁已高,但仍可主事,只是现在因病被宫中妇人裹挟,还请王爷出面。”
“权大人倒是真的一心只为君王。”御离渊淡笑着,看似答非所问。
权非没有作声,执着地等着御离渊的回应。
“想必权大人也知道父皇现在视我为眼中钉,任何动作都会质疑,本王好不容易重新回京,可不是冒然以身犯险的。”御离渊收起笑容,冷静地和权非谈判。
权非与御离渊对视,“泽王想要什么?”
“很简单,若是梦儿治好了父皇,举荐本王为太子,日后也需得无条件支持本王。”御离渊毫不客气。
此言一出,空气静默了一瞬。
听上去好听,仿佛有很大的抉择空间,其实是变相拉拢权非,让他到自己阵营中来。
“泽王应当清楚,臣最不喜党羽相争之事,若非太子行事日益出格,泽王恐怕现在还在边关苦守。”权非眉间堆出不悦,严肃地回应着。
“你言重了。”御离渊摆摆手,好整以暇地,“本王并未胁迫你做事,只是需要你足够公正严明。”
权非抿唇。
在推举太子时他的确并不公正,因为御离渊堪称权倾朝野,手握重兵,若是立御离渊为太子,只怕用不了多久皇上就会驾崩。
但眼下看来御灏麟也未必是个好的选项,若非他有一日无意撞见仙贵妃和御灏麟幽会,恐怕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
曲霏梦看着权非敛眉思考,不知想到什么,语带轻松地补充了一句,“听说权公子不是很听话?”
话题骤然转到儿子身上,权非愣了下,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他调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权公子文武双全,又精通医理,已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又与我家诺儿盈儿交好,日后也能彼此相扶。”打感情牌这一块,曲霏梦还没有输过谁。
权非对权拾青的溺爱大家有目共睹,虽然嘴上不说,但权非比任何人都希望权拾青安稳顺遂地度过一生。
“您肯请父皇召王爷回宫,想必也是看到了些什么,认为现太子不可信任,若是任由发展,现太子就这么登基,只怕日后权公子也会被非难。”曲霏梦慢悠悠地分析着。
他权非知道权拾青和泽王府往来密切,御灏麟能不知道吗?日后真的登基为皇,为了稳固地位,必然会拿人开刀。
权非又怎么保证他权家不是首当其冲的那个呢?
曲霏梦一番问话问住权非。
在权非思考的间隙,曲霏梦继续游说,“王爷一直爱惜人才,只要心思不歪,就会人尽其用。”
权非眼神闪了闪。
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前朝后宫轶事他看得不少,各人为人如何,他心中也有大致定论。
此时不得不承认曲霏梦说的是事实。
“权大人也不必着急这一时,今日只是接风洗尘宴,来日方长。”曲霏梦没有给太多压力,语气温和。
御离渊听着曲霏梦的一番话,嘴角笑意越发浓厚。
权非恍若大梦初醒,意识到刚才的对话后摇头叹道,“王妃果然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