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愣愣接过,看到她手腕处红红的疤痕,愣住,“皇后手腕为何有伤?”
“当初政变,混乱中不知何时伤到了,现在已经好了。”曲霏梦低头看了眼,淡笑着解释,已经不当回事。
但却像是临渊心里的一根刺。
“皇后……”临渊缓缓叫了声,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语言实在苍白无力,联想到他如今做的事,更是没有脸开口。
“临渊先生难道是在心疼我吗?”曲霏梦眉眼弯弯,故意问道。
临渊显然是想承认,但话出口的前一瞬意识到两人的身份差距,生生吞回去,垂眼,“我只是没想到皇后也会受这么重的伤。”
“受伤再所难免,那时候皇上可都是性命垂危。”曲霏梦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有意让临渊更加自责。
先帝驾崩后,御灏麟在世上的亲人只有曲霏梦和御离渊,而只有这两个人曾经真的拿他当手足。
谁会不贪恋这种温暖呢。
“今日耽误临渊先生太久了,您若是还有事要忙,不妨回去。”曲霏梦欲擒故纵,收放自若,抿唇笑着。
“没事,我原本就是一个闲人,谈不上耽误。”临渊显然是不想离开,飞速转动脑子想要找个合适的借口。
曲霏梦已经先一步替他找好,“既然无事,那就麻烦临渊先生陪诺儿解解闷了。”
“好。”
两人达成一致,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一时间室内相当和谐,直到香桃的通禀打破沉默。
“皇后,季王在外等着。”
曲霏梦起身,“季王?”
“嗯,说非要见到您不可。”香桃满脸为难,她也强调过太医院的规矩,可季天宇压根不听。
曲霏梦缓慢地清洗手部,擦擦干,转向临渊,“看来季王是冲着先生您来的。”
“我消失了这么久,他也该担心了。”临渊并不意外,作势要离开,“今日叨扰皇后太久了。”
“没事,我倒是要谢谢你陪诺儿解闷。”曲霏梦擦干净手,“我送您出去吧。”
“不必……”
“走吧。”曲霏梦不容置喙,冲权拾青点头,让他继续留在这里。
顾白衣亦步亦趋地跟上。
片刻后,三人出现在太医院门口,季天宇已经等得满脸不耐烦,看到临渊出来立即迎上去,“临渊,我不是让你待在仪安宫等我回来?”
“我只是来找皇后看看脸上的伤。”临渊面色平静,又恢复到最初的淡漠。
季天宇并不想在这里和临渊起争执,因此没有追究,只是狠狠地瞪了临渊一眼,威胁着,“临渊,别忘了你是跟着谁来泽国的。”
“我没有忘。”临渊板着脸,走到季天宇身边,见他没有动作,不悦地催促,“季王不是在找我吗?现在不走?”
“皇后,今日临渊多有叨扰,还请皇后见谅。”临渊回头又对曲霏梦做了一揖,以眼神催促季天宇。
季天宇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没有说出口,浅浅地行礼后便转身拂袖离开,背影怒气冲冲。
临渊不疾不徐地跟在他身边,与他完全是两副模样。
曲霏梦和顾白衣望着他们的背影,目露深思。
“季王似乎很担心临渊?”顾白衣轻声说出自己的疑惑,按理来说临渊是季王的谋士,应该听之任之。
“临渊对季王来说,可是把双面刃。”曲霏梦早就看出他们的关系,意味深长地笑了。
顾白衣本来还担心曲霏梦会讨不到好,但看她这运筹帷幄的神情,便知道她心中早有定论。
因此他的担心也消减了许多。
“下一步打算如何?”顾白衣紧跟着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