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想着你最近都没休息好，所以来看看你。”曲霏梦端着羹汤往里走，放在桌案后，一回头发现御离渊还在门口发呆，“还愣着干什么？”
御离渊回过神，走过去，看着煮得浓稠度恰好的羹汤，很熟悉的手法，不是御膳房做的。
“这是你亲手做的？”
“对，御膳房的厨子不会调和药材。”曲霏梦大方承认，“我尝了下，味道不错，你试试，应该和你口味。”
曲霏梦将勺子递到御离渊跟前，见他不动，叹口气，自己拿过勺子舀了一勺，确认温度合适后递到御离渊嘴边。
御离渊张口喝下，目光还黏在曲霏梦身上。
“你不生气了？”他吞下后才开口问。
“生气啊，但是生气哪里有你重要。”解决完御灏麟和御诺的病后，曲霏梦堪称神清气爽，什么事在她眼里都算不上大事。
御离渊无声地注视着曲霏梦的脸，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但大致就是他的梦儿真的独一无二。
他端过羹汤仰头一饮而尽，曲霏梦眼睛微微瞪大了些，无言地，“你不怕噎着吗？”
话音才落，一碗汤已经见了底。
“我听说柳相又带着人来闹了？”曲霏梦来的路上问了几个宫女，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也难怪御离渊会生气。
“都是些让人头大的东西。”提到柳相，御离渊面露不悦，“他太越界了。”
“柳相不会无缘无故这么针对你，最近还有别的什么事吗？”再怎么说，一个丞相只是因为皇后就抓着不放，以死进谏，并不划算。
柳相也不会这么愚蠢。
“他前阵子倒是提过要将军权挪出去。”御离渊闷声回答，但显然有自己的考虑，并不打算深说，只是觉得疲惫，想要获得短暂的喘息。
曲霏梦看出他的想法，没有追问，安慰着，“往好的方面想，柳相这是在忧国忧民。”
“哼。”御离渊冷哼着不置可否。
“现在心情好点了？准备听我解释昨天的事了吗？”该说的还是要说，不能逃避，曲霏梦主动提到这个话题。
听她提到昨天的事，御离渊面色暗了一瞬，不情不愿地，“你说。”
“我在和临渊交谈的过程中意识到季王可能根本没有救他，也许一切都是他体内原本就有的蛊虫。”曲霏梦娓娓道来。
“他体内原本就有的？”御离渊疑惑一瞬，和曲霏梦交换视线后明白过来，这是已经确认了临渊的身份，不过曲霏梦没有明说自然有她的道理，所以御离渊也没说透。
曲霏梦点头，“我在想有没有可能胡天柔早就料到了会这么发展，所以一早就养出了新的蛊种，会让人生不如死，但也能维持人的性命。”
“所以你就去了静安宫？”
“医书记录繁杂，不少还记录了如何饲养蛊虫，若是找到对应的饲料，也能反推。”曲霏梦有理有据。
“嗯，继续。”
“因为不想调动其他侍卫，所以我就带白衣过去，起先都很正常，但是去了胡天柔曾经饲养蛊虫的房间时，忽然有支箭直冲着我而来，若不是白衣，我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御离渊不太喜欢从曲霏梦嘴里听到这么不吉利的词，蹙眉了瞬间，“他没有去追射箭之人？”
“就算去追也未必追得到，他离开了我的危险性更大，所以我们后面就猫着腰搜完了房间。”曲霏梦边说着还边模仿着。
她的动作逗笑了御离渊，后者忍俊不禁，嘴角微微弯起后似乎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又迅速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