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厉之衍回答的很迅速，他带着一丝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样问？”
“我觉得她不仅仅会为郑和豫报仇，还有那个死去的孩子。”顾苒面色凝重的说道，“或者说郑和豫和孩子的死，她会算在一起，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厉之衍皱了皱眉，“王家已经消失了，当年那些帮着王家搞事或者是挑拨关系的家族也不过是一些小虾米罢了，对付他们，徐凉雅没有任何好处。”
“擒贼先擒王，只要王家倒了，这些家族自然而然也就没了对她的威胁，这也是当年徐凉雅的决定。”
顾苒闻言眼神中带着略微的挑衅看向厉之衍，“厉先生，你以为只扳倒了王家就算完了吗？”
厉之衍心头突然涌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你的意思是，当年所有参与过的家族，她都不会放过？”
“啧”顾苒抿了抿红唇略带了情绪说道，“是的，我觉得徐凉雅这个是典型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类型人格的。我之前在处理白氏旗下门店的时候就认识了小和，因为白氏的员工对凉雅夫人的身材评头论足，又拒绝道歉，所以小和带着人连续整治了这个员工一个月。”
顾苒声音顿了顿，“小和这样做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挑衅白氏集团了，但是她丝毫畏惧感都没有，我去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她们已经想闹的更大了，背后一定是有凉雅夫人默许的。”
厉之衍拧眉，“还有这种事，员工和客户吵起来？门店店长不管管？”
顾苒看了他一眼，“都是裙带关系，怎么管？都快要成官官相护的局面了，我原本以为自己是巡查门店，结果完全变成了啄木鸟除蛀虫。”
厉之衍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容，好像是被顾苒这番话取悦了。
“若真是如你所说，那徐凉雅确实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对付白氏了，只不过恰好被你误打误撞拦住了而已。”厉之衍声音中带着一丝愉悦说道，“只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宝贝你居然能劝退徐凉雅收手。”
顾苒一头雾水，“什么跟什么啊。”
厉之衍笑了笑，“徐凉雅着手对付王家的时候，用的就是这招，先不断的找人从各个方面找王家的麻烦，把整个家族企业的弊端和阴暗面全部暴露在太阳下，让民众看个一清二楚、令王家内忧外患焦头烂额，等到王家白民众心中的口碑一落千丈之后才开始慢慢出招，抓住他们项目中的疏漏，再将其扩大，引起舆论的发酵直到管理部门下台处理王家为止。”
顾苒眼角抽搐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我以为凉雅夫人会用最正大光明的手段直接强取豪夺把王家逼向绝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厉之衍摸了摸她柔软的黑发说道，“当时的徐家状况比王家好不到哪里去，大刀阔斧的针对固然是爽快，但是消耗太大，徐家撑不了多久，如果这中间其他家族再横插一杠保下王家，那徐家就是被吞没的那个了，徐凉雅非常清楚当时的局面，更关键的是，当时以王家为首的几个家族也是如此对待挑拨徐家和王家关系的。”
顾苒了解的点了点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厉之衍把她抱在怀里像是哄孩子一样慢悠悠的晃着，声音温柔的说道，“宝贝你和徐凉雅很多方面也很相似，比如今天你对顾家的态度和做法，很像是徐凉雅年轻的时候会做的事情。”
顾苒闻言忍俊不禁，“我当时没想那么多，顾开明给我打电话，让我帮顾家求情，你说他是怎么想的呢？从我回到顾家开始，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这些人仿佛有缺失脑干的美，我被这对夫妻和他们女儿欺负那么多年，现在还希望我能帮他们家，怎么想的呢？可笑。”
厉之衍闻言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一种，正常人都不会做这些事情偏偏他们做了，建议他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大脑的感觉对吗？”
顾苒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厉之衍，眸光中情绪复杂，“我……利用了你。”
厉之衍神情一愣，转而十分欣慰的笑了。
男人墨色的鹰眸中出现满溢的宠溺时顾苒感觉自己在做梦。
此刻她想不然医院检查脑神经的活动也把厉之衍带去吧，这男人是不是加班加傻了，听到自己被利用居然还在傻笑。
顾苒十分担忧他的精神和身体状况，忍不住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又小声说道，“没事啊，不发烧啊，怎么竟说胡话呢。”
厉之衍嘴角微微抽搐，刚才那点旖旎的小心思瞬间消失不见，“我没疯，听到你说的话了。”
男人如墨一般瞳孔中酝酿着顾苒看不懂的情绪，如大提琴一般华丽的声线抑扬顿挫中带着一丝激动和满足，“宝贝，你可以尽情的利用我，如果有需要的，我将竭诚为你服务。”
顾苒顿时娇躯一震，其实男人说了什么她并没有注意听。
她所有的关注点都在那个浑厚带着共鸣的播音腔上，她靠在厉之衍的胸口，共振通过他温热的胸膛传到她脸颊的时候竟然比平时听起来更加诱人。
顾苒的耳根不自觉的红了，她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回事啊，好好说话！不要端腔作势！”
厉之衍瞬间了然，他微微俯身在顾苒耳边又说了几句话，这些话听起来其实没什么营养，只不过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声音好听。
顾苒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熟了，她不自觉的搓了搓耳根，想从厉之衍的怀中跳出来，“你这个……你这个家伙，简直是色令智昏，拜托！厉总我刚才说我利用你了！你不是最讨厌别人利用你了吗？”
厉之衍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我确实不喜欢被别人利用，但是你不是别。”
“厉之衍就是你顾苒的底气和靠山，没什么可担心害怕的，不论你在外面说什么我都会顺着你的意思，这是厉太太的权利。”男人倨傲的收了收下巴，神色看起来有些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