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策的威压下，怒气只维持了一小会儿，便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又跪了回去。
跪下后，她不甘心地威胁元策：“蓁儿姐姐知书达礼，温柔贤惠，就算你想收拾人家，恐怕也很难找到合适的借口。陛下可不要为了和我置气，辱了自己一世英明。”
元策大张旗鼓地在宋小鱼面前坐了下来。
“后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规矩，周蓁儿平日表现得再好，只要朕有心去挑她的错处，也能挑出十条八条。你若不信，朕可以与你打个赌，怎么样，敢不敢与朕较量较量？”
宋小鱼嘟起嘴巴，小声咕哝，“我才不跟你赌呢。”
“赌与不赌，决定权不在你。”
宋小鱼急了，“陛下，你到底想怎么样？”
元策向前探了探身，瞬间拉近彼此的距离。
他用食指勾住宋小鱼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问：“今晚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是不是你一手策划而来？”
以为宋小鱼还要继续狡辩装傻，没想到她居然点头承认了。
“是，所有的事情，无论好的坏的，统统都是我做的。陛下，我这么说，你满意了没有？”
元策问道：“为什么？”
宋小鱼气呼呼地扭过脸不讲话。
元策将她的下巴又扳了回来，“司明截获到那张字条时，你明明可以与朕当面商讨，为何要自作主张？单独行事？”
“就算我将赵思烟和杨奉齐私通一事告诉给你，你又能如何？”
宋小鱼露出一脸不甘之色。
“赵思烟害我在寒冬腊月落入水中，又差点将我当成利益交换品嫁给那个朱光友，她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敢问陛下，可曾给予她半点惩罚？”
元策被她问得一怔。
冷笑一声，宋小鱼又说：“仅仅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个使唤婢女，她赵思烟就可以仗着二品妃子的身份无视法纪、为所欲为吗？”
“小鱼……”
“陛下舍不得惩罚自己的妃子，身为受害者的我，可没工夫惯着她的臭毛病。”
这是宋小鱼第一次在元策面前露出凶狠的模样。
“我承认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皆是由我一手所控，从头到尾，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兔子，那不过是我编造出来的假象，故意引诱陛下随我去假山深处抓赵思烟和杨奉齐的奸呢。”
她露出一脸算计的坏笑。
“陛下，很抱歉让你看到我的另一面。其实，我宋小鱼从来都不是好人。我很坏，坏得离谱、坏得冒油，从小到大我唯一信奉的一条座佑铭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虽远必诛！”
见元策陷入无尽的沉默，宋小鱼问道：“你亲眼看到自己的妃子与别的男人苟且偷情，心里难道一点都不生气吗？”
元策不喜欢赵思烟，不代表他能接受赵思烟对他的背叛。
不得不承认，宋小鱼这招的确够狠。
抓到证据，直切要害，一点回旋的余地都不给对方留。
无论赵思烟当时有没有在失足之下将自己摔死，被元策逮到她不贞的证据，她的下场都将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