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了衣服，蒋京南去找阮怀玉。
她在低头穿袜子，他上去，半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一只脚踝，将长袜给她套上，半裹着一半小腿。
阮怀玉纤瘦，腿部更没什么肉，又很匀称，握在蒋京南掌心里像是衬手的玩具一样，“等会儿要是累，或者身体不舒服，就别上场打球，咱们就是来玩的。”
他腔调温柔和煦，像是一阵风，吹到了阮怀玉心中。
她双手撑着座椅，低头看着蒋京南的脸，声音又轻又细，“你昨晚……干嘛那样，把我都吓到了。”
“是我把你吓到了吗？”蒋京南倍显无辜，“是你把我吓到了还差不多。”
那种药太烈。
阮怀玉用得量又多，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昨天发生了什么，蒋京南成了她的解药，她意识恢复时，眼前的人影正在浮动着，重影了好几层，还没等看清楚人，身体便先不对劲了。
她下意识地要去推蒋京南，却被他反握住手腕，直接给绑了起来。
阮怀玉又哭又闹，等到下巴被捏住，蒋京南的脸映入眼眶，她才松了口气，放任他胡作非为。
昨晚的事她只记得后半段，还以为是蒋京南的错。
“我怎么了？”
穿好袜子，蒋京南有些不舍地将鞋子给阮怀玉穿上，垂眸嗤笑了声，“没怎么，就是拉着我，不让我走，让我陪你。”
“我哪有这样，你别胡说。”阮怀玉用手指扶起蒋京南的下巴，弯腰主动去吻他的唇。
一个男人的脸，却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
唇上更是柔软，蒋京南仰着头，更加狂烈地回馈着她的这个吻，在她要离开时，他伸手按住她的头，轻咬着下唇，弄得她又疼又痒。
程舒换好衣服过来时，一步走出去，又退回去了半步，她侧着身，看到了他们在接吻。
更衣室没别人。
左右的衣柜将空间缩小了许多，蒋京南单膝跪在地上，阮怀玉一只脚还穿着白色袜子踩在他的膝盖上，半弯着腰，一半的头发散落过来，遮挡住他们的面庞。
看得不太清楚，可程舒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暧昧旖旎，那种难舍难分，到最后蒋京南又缠绵地啄了下阮怀玉唇角的湿润。
她舔舔唇，“等会儿程舒姐要来了。”
“来了又怎么样，我们是夫妻，接个吻又不犯法。”
“可是……”阮怀玉弯下脖子，凑到蒋京南耳畔边上，“你昨晚是不是没有做措施？”
“什么措施？”
蒋京南握着她小腿的手又滑到她的腹部，“我们是夫妻，就算怀孕了，也是应该的。”
言律不是还想要她吗？
当然可以，不仅是她，蒋京南还会让言律买一送一，到时候他倒要看看，还有没有人要阮怀玉这个女人。
“之前不是说好，先不要的吗？”
阮怀玉有些怯，她的事业正在上升期，就算爱蒋京南，也没有爱到要立刻为他生孩子的地步，“这里也没有卖药的吧？”
“有了就生下来，你这么不想给我生？”蒋京南松开她的手，顿时有了些气，“还是你想给自己留一条退路？那倒是我的不对了。”
“我哪有这个意思？”
她握住他的手腕，“……如果真的有了，我肯定会要的。”
他们这么快就商量着要孩子了，程舒不禁笑言律的愚蠢，竟然还想着要保住阮怀玉的清白，真是一厢情愿。
这两人还在甜蜜恩爱，言律却还在固步自封。
程舒瞧不起他，更不稀奇阮怀玉会抛却对他的情感，爱上蒋京南。
网球场是为他们专门腾出来的，他们到时，柏然正跟谢绍均在场上热身，打得有来有回，他们这些人，从小就培养各种兴趣爱好，对这些体育运动也很是拿手。
蒋京南是场上唯一不同的人。
他也换了衣服，可没打算上场，陪着阮怀玉一起过来坐下，“我看着你们玩就好。”
“你不去吗？”
阮怀玉没想太多，她很喜欢打球，各种球都精通，程舒不知何时坐到了他们身边，笑着说，“京南每天忙着处理工作，哪会玩这些东西。”
“我忘了这茬。”阮怀玉没心眼，又缺个脑子似的，“那我教你，你跟我打。”
蒋京南这种处事不紧不慢，有条有理的男人，很难想象他在球场上挥洒汗水的模样。
谢绍均被打下了场。
柏然挥着球拍叫阮怀玉，“怀玉，过来！”
这里唯一能跟柏然打上几个回合的只有阮怀玉，谢绍均都不行，他下了场到那边拿水喝，仰头灌着水的时候余光瞥到坐在席位上的程舒，她嘴唇上下碰了碰，在说话。
回复她的人，是蒋京南。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位置，是阮怀玉的位置。
程舒降低了音量，不怕有人听见他们的话，“我挺纳闷言律那个人的，想要得到怀玉，却又畏手畏脚，难怪会被你撬墙角，一点也不奇怪。”
“比起畏手畏脚，我觉得他是良心未泯。”
蒋京南目光聚拢，看着场上正挥动球拍，奔跑着接球的阮怀玉，她身上充满他们这些人没有的朝气明媚，笑容也是那样的灿烂，就算他们笑，也都是假意的笑容。
只有阮怀玉不同。
程舒顺着他的眼神看去，不屑地嗤了声，“你怎么不把我做的事告诉谢绍均。”
“告诉他做什么，没必要。”
知道不知道，程舒跟谢绍均的婚事都不会有所变化。
蒋京南也懒得做挑拨离间的那个人，倒是程舒，反而想让谢绍均知道她自己真正的为人，她可不是谢绍均眼中知书达理的千金大小姐，她狠毒，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
程舒扶着座椅边缘，笑看着柏然吃力地应对阮怀玉，“……蒋京南，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好心，帮过我一次，让我惦记了很久。”
“惦记我的人多了，我阻拦不了。”
孟小姐卢小姐，都是他的爱慕者，程舒没什么特别的，可她正努力的做不一样的那个，“你要看好怀玉，我可不保证下次自己会对她做些什么。”
这是试探的话。
蒋京南的反应可不如言律强烈，“随你的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