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她就睡着,并且还作梦了。
梦见自己漂在海上,身子恰在不断的向下沉,有人拉她胳臂,在叫她名,她想要张开眼见清楚谁,但眼皮好像被胶水沾住,怎也张不开。
“醒醒……”
低哑质感的男声就在她耳旁传来。
“池乔,醒醒……”
谁叫她?
池乔使劲张开眼,看见了下近在咫尺的脸,看不清模样,她抬手搓了搓眼,男人的五官可算看清了。
“靳……烟波?”
刚才清醒的池乔神情呈现出茫然的神情,“我在……作梦么?”
靳烟波低笑几声,抓住她手,把她手贴到自个脸上,“是作梦么?体会到我的温度了么?”
手心中的肌肤带着一点轻轻的凉意。
池乔清醒来,猛然抽出手,两手撑着要坐起,嘭声,她鼻子撞到他脑门,发出清脆响声。
池乔低低疼叫了声。
靳烟波吓一大跳,赶快凑去:“怎么了?”
池乔手中摸到湿稠的液体,还有钝疼慢慢漫延,一时说不出话。
靳烟波掰开她手,脸色瞬时就变:“去医院!”
池乔也被一手鲜血吓到,还没有反应过,身子就被靳烟波打横抱起。
他抱她,往玄关处走。
池乔好快反应过,“放我下,我没事儿,就是罢了,等会就行了!”
靳烟波理也没有理她,抱着她走到门边,示意她用手开门。
池乔无可奈何说:“真不必去医院,就刚刚撞你的那下,撞到鼻子,因此才流血……”
“开门。”靳烟波的声音中带命令。
“靳烟波……”
靳烟波用手指搭在门上,门打开,他抱她出去,反脚将门踹上,如法炮制摁了电梯间。
不论池乔怎样说,他便是不听,非要带她去的样子。
好快电梯就升上,他抱着她又进电梯间,池乔拼力挣扎说:“去就去,你放我下,我就是鼻子受伤,不是腿断了。”
靳烟波依然抱着她,没放手。
电梯慢慢下降。
池乔有些急了,“听见没,放我下,说了没事儿,先放我下来!”
楼下那样多安保,他便这样抱着她出去成何体统。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靳烟波才开了口:“我开车来的,车在停车场。”
池乔讶异:“安保怎会放你进来?”
他不是这儿住户,车牌没录入系统,压根进不了地下停车场。
靳烟波低眼见了怀中的她眼,蹙眉说:“住口,别讲话,血都流了,捂好鼻子。”
池乔:“……”
她还真小看了这货诱惑人心的能耐,居然能收买安保,叫安保放他进来。
好快电梯到地下停车场,靳烟波抱着她往车的方向走。
边走,边说:“车钥匙在我兜儿中,你找下。”
池乔说:“你放我下,不就有手拿钥匙了么?”
“不要使小脾气,快将钥匙找出,瞧瞧车在哪。”
他边说,边到处张望。
池乔有些讶异,她还是第一回看见靳烟波这种状态。
自己停的车,都忘停在哪了?
这货不是智力暴表么?
怎会车都找不到?
这样想着,她伸出手去找他兜儿中的钥匙,一伸出手就找到,她拿钥匙摁解锁,不远处车滴滴叫了几声。
靳烟波即刻抱着她去。
池乔:“……”
看着男人的身影半天,池乔咬牙跟上。
病房环境非常好,走廊上都没有什么人,尽头的房间有人守着。
不必靳烟波说,池乔也知道唐佳在哪间房中。
池乔大步跑去。
门边守着的保卫拦住她,“不准进。”
靳烟波走来,挥挥手,“将门打开,叫她进去。”
保卫才恭敬地退到边上,将门推开。
池乔心想他养的走狗还蛮拔听话。
然而她进去,就蹙起了眉峰,“小佳人呢?”
靳烟波看了眼,病房中果真空落落。
保卫即刻说:“唐小姐去了,即刻便会回来……”
“做什么检查?哪间科室?”池乔即刻问。
保卫才要讲话,背后忽然传来:“池小乔?!”
池乔转头,穿病服的唐佳走来,她背后还跟着个保卫。
池乔大步跑去。
唐佳想不到居然会在这儿看见她,惊又喜:“我不是在作梦么?是你?”
“不是作梦,真是我。”池乔说,“你去了?身子怎么了,是哪不舒服么?”
唐佳还在讶异中,“噢,没事儿,就是有些头昏恶心,去抽血作检查。不是,你怎来了?你不是在京城么?什么时候来的?我上回打你电话,你关机……”
看见池乔背后的男人,神情又猛然一变,好像有些怕,还忌惮:“这人,这人怎也来了?”
池乔拍了下她的手:“不要怕,他不敢将你怎样。先回房去讲话。”
她带着唐佳进,没理睬站一边的靳烟波。
进入病房后池乔要关门,一条大长腿从外边伸来,挡住她关门动作。
“收腿!”池乔要将他的脚踹出去。
靳烟波咪眼,“打开。”
池乔气极反笑:“这儿是医院,我还可以跑哪去?你就不可以叫我跟我好友独处一会!”
靳烟波:“不可以,开门。”
池乔咬牙。
靳烟波深眸看着她。
唐佳在边上站着,看着俩人。
最终池乔妥协,松手,靳烟波推开门进,池乔深呼吸,把呆滞的唐佳带到床前:“不是说头昏恶心,身子不舒服么?别站着,躺下。”
唐佳躺下后,目光还在俩人身上打转,一千句话堵在嗓门眼中,却不好问出。
池乔拉过椅在边上坐下,直接忽略走入的男人。
“刚刚,医师怎样说的?身子一切可好?”池乔问。
“没事儿,医师说就是有些,”唐佳虽说反应来,但还束手束脚,“你什么时候回的?”
“你给我发的消息我看见,即刻就回来。来京城后,联系不到你,我找过丽姐。”池乔想了下,说:“还有制片人死的事,我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