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武愣愣说：“我跟在默少身旁接近20年，怎会不知道默少你双重身份这事？仅是六少爷说过，说你不可能会记起你是四少的事……”
“靳无垠没骗你，我的确没记起来。”靳烟波慢慢说，“我没靳明默的回忆，这点你不必担忧。”
孙武呆了下：“没四少的回忆，那你……”
靳烟波倒也没隐瞒他，直接说：“我作了一些梦，梦中发生某些事，叫我怀疑自个的身份，这回在花都，也确定了我就是靳明默。”
孙武虽说不知道他是怎样确定的，但对他知道自己是靳明默的事，仍然觉的讶异：“当初六少爷跟我保证过，说只需编辑你的记忆库，自此以后，默少你就只会觉得自己是靳烟波，不会觉得自己是靳明默了……”
靳烟波目光变的幽邃：“编辑记忆库？”
孙武点头：“是的，六少爷篡改了你的回忆，他将你脑子中，属于四少的那部分全删了，并深刻巩固了你是默少靳烟波的回忆。”
靳烟波蹙眉：“怎样进行的回忆编辑？”
孙武摇头：“具体怎样操作的，我不知情，只是六少爷简单说过一些，他说每人的脑子都是能操控的，能改能删，就好像电影剪辑，删什么，留什么，编什么，都能人为的掌控。”
“他编辑了你的回忆，叫你觉得自己跟靳明默是二人。”
靳烟波没讲话，眉峰死死的蹙着。
要不是亲耳听见，他都没法相信这是真事。
“靳无垠为什么要删除我是靳明默的回忆？他的目的是什么？”靳烟波问。
“不知道，六少爷没和我说过这一些，他……六少爷仅是叫我看着你，要是你哪不对劲儿，叫我即刻汇报给他，那一些药，也是六少爷叫我给你吃的。”
孙武说：“那一些药他说是压制记忆的药，对你身子没伤害，因此我才敢将这一些药给你吃。”
靳烟波咪了咪眼，“我这头疼的毛病，是因为在国外出车祸后才患的，是这原因么？”
“不是，你没在国外出车祸，之所以有在国外出车祸的回忆，是六少爷强行植入的记忆。”孙武抿着唇角说：“你之所以头疼，是因为他强行编辑你的回忆，才导致你患上头疼病。”
原来如此。
靳烟波摁了摁发涨的脑门：“也就说，我脑子中有关靳烟波的全部记忆，都是靳无垠强行植入的？”
孙武想了下，不确信的说：“该有一部分是六少爷植入……”
靳烟波：“譬如？”
孙武说：“譬如靳烟波和靳明默关系不好的回忆，就是六少爷强行篡改的。四少，你和默少的关系，实际上是很亲昵的，默少亡故后，整个靳家只有你最难过……”
靳烟波眉峰又慢慢蹙起：“靳烟波和靳明默这二人不都是我么？”
孙武惊愕说：“……你是不是有哪搞错了？真正的默少死了后，你才开始假扮默少，默少没有过世前，你一直都是四少。”
饶是靳烟波的高智力，这会也不由有一些糊涂。
欧阳俊说他是双重身份，是靳烟波，也是靳明默……
如今孙武又说有真正的靳烟波……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孙武即刻解释说：“噢对，你如今的回忆已被篡改过，不知道这一些事也是正常。”
靳烟波并没说双重身份这事是欧阳俊跟他说的，他顺着孙武的话说：“继续。”
又加了句：“不要跪了，起来，跪的我烦。”
孙武有一些囧的点头，“是……”
跪时间有一些长，血流不畅，两腿麻木，脚底板也好像好像有针扎。
孙武抚着办公桌慢慢站起，缓好一会，他才重新开口说：“默少没有死之前，你一直是四少，默少死了后，你就开始假扮默少，之所以没人发现，是因为那会你已被撵出靳家，并不在靳家生活，因此压根没人觉察到默少是你扮演的。”
靳烟波蹙了蹙眉：“我为什么要假扮他？”
孙武缄默半天后，抿着唇角慢慢说起当初的往事：
“是默少临终前专门拜托，默少和大夫人在靳家一直不受欢迎，默少知道自己死后，大太太会被欺负，乃至还会被撵出靳家，因此为保护妈妈，默少不可以死，但那会他身子已不行，因此才想了这样个办法，叫你假扮默少。”
“因为你和默少长的像，并且那会也不在靳家，因此压根没有人知道默少实际上早在10多年前就已死了，这110年以来，一直都是你在假扮默少。”
“可到底是二人，说到底还是有一些习惯是不同的，你怕被靳家人看出，因此尽可能生活在国外，上大学也是在伦敦上的。毕业后，也没回到靳家，而是选择留洋。”
“你在国外待着实际上更易办事，有重要场合，需要靳烟波出现时，你便会以靳烟波的身份出现，平常则是以靳明默的身份生活在花都。”
“你真正身份是靳家四少，但这10来年，你一直扮演靳家默少这身份，你延续了默少的生命，默少和四少这俩身份，已密不可分。”
孙武静静看过去：“在我心中，你即是默少，也是四少，乃至在某种程度上，你已完都是真正的靳家默少。”
靳烟波听完后，脸上没任何情绪，他看着孙武说：“欧阳俊你可认识？”
孙武点头：“认识，他是四少你被赶到花都后，在花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彼时默少还没过世，你和默少常常私底下联系，你将在花都发生的事，都告诉过默少，默少那时候身子不大好，我陪在默少身边，因此你在花都的些事，我都知道点。”
靳烟波点了下头：“双重身份的事，是我离开花都前，欧阳俊跟我说的。”
孙武露出怪不得的表情，“原来如此，我还在想，六少爷篡改了你的回忆，你怎会忽然知道了你的双重身份……”
“欧阳俊是怎样知道这事的？”靳烟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