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牧野咬牙：“你说呢？”
顾重九哈哈大笑。
关牧野提心吊胆一整天，饭都吃不下，结果这女人还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在哪里？发个位置给我，我去找你。”
顾重九笑着道：“好啊。”
她挂了电话，果真给关牧野发过去一个位置。
关牧野来得很快，顾重九觉得顶多十分钟过去，门铃就响了。
打开门一看，果然是风尘仆仆的关牧野。
关牧野皱眉：“问都不问就开门？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顾重九七岁的时候，一拳就能击穿一寸厚的木板了。
顾老头总是担心她一不小心会把人打死。
从来没有人把她当做弱女子看过。
这种感觉还挺新奇。
她说：“那七爷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关牧野抬腿进屋：“我又不会伤害你。”
顾重九关了门，笑道：“你不会伤我，但你想上我。”
“顾重九！”
关牧野担心了一整天，现在终于见到人，还来不及抱她，就听到她说这么露骨的话。
虽然……是实话。
关牧野一把把人拉过来抱在怀里：“你一个女孩子，说的这叫什么话？”
顾重九抬手摁在他胸肌上，歪头问他：“奇怪了，我说错话了吗？七爷不想上我吗？”
“你还说！”
“哦，那我收回。唉，我还以为七爷想呢，还想今晚献个身什么的。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
“我……”关牧野听她这么说，只觉得心里的悸动一波一波在荡漾：“我当然想。”
“你想还不让我说？”
“我想，但是你不能说。”
“你可真是不讲理，怎么你能想，我就不能说了……唔……”
到底谁不讲理啊。
七爷终于用上了杀手锏。
亲上去了。
世界瞬间安静。
重新把人抱在怀里亲吻的感觉，是那么美好——只要她不张嘴说话。
两人在玄关亲了个天昏地暗。
直到关牧野实在受不了，才把人放开。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
关牧野声音低沉暗哑。
顾重九软在他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当然是……假的。”
关牧野：……
怎么办，好想掐死她！
这女人肯定是老天爷派来折磨他的吧？
可是，又好喜欢怎么办。
顾重九打一棒子，还知道给个甜枣。
她柔声道：“我帮你呀。”
关牧野很快就不想掐死她了。
甚至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两人还没进门，就在玄关胡闹了一通。
事后，顾重九一脸嫌弃地推着他进洗手间。
关牧野仔仔细细把她的手洗干净。
他问：“这是你在柳城的家？”
这房子看上去就不像是长期闲置的，很有生活气息。
沙发上有个鹅黄色的抱枕，甚至和桑城顾重九家里那个是一样的。
顾重九说：“不是呀。”
关牧野奇怪：“不是？”
“是朋友的房子。”顾重九说：“我偶尔过来住。”
大师兄的房子，当然可以说朋友。
关牧野心里立即不舒服了：“我在柳城也有房子，你去那里住好不好？”
“不好。”顾重九说：“在这里住习惯了。”
“什么朋友？”关牧野问。
实在是这里有太多顾重九生活过的痕迹了。
关牧野难免会多想。
“问这么多？”顾重九看他一眼：“过界了啊。”
关牧野不说话。
顾重九说：“你一个大男人，站那儿够高，躺那儿够长，怎么心眼那么小啊。”
这是心眼小不小的问题吗？
关牧野说不过她，只好转移话题：“饿了没有？带你去吃柳城的特色菜。”
这次顾重九倒是没有反对，乖乖跟他出门了。
到了饭店，顾重九抬抬下巴：“我要吃虾。”
关牧野给她夹进碗里。
顾重九看他：“就这？”
关牧野有点不明就里。
顾重九嫌弃道；“剥啊！不剥我怎么吃？”
“我给你剥皮？”关牧野真的不知道还可以这样操作。
顾重九把手抬起来：“手酸，不想动。”
关牧野唇角弯起来，目光里都是宠溺：“好，我帮你剥。”
七爷什么时候干过这样伺候人的活。
但已经有不知道多少个第一次是因为顾重九才体会到的了。
还一次次为她破例。
这种感觉，是关牧野不曾体会过的。
给心爱的女人剥虾，他也觉得很甜蜜。
如果是在以前，关牧野肯定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做这样的事情。
可现在，他把清甜的虾仁放进顾重九嘴里，那女人对着他笑笑，他就觉得，自己做什么都值了。
自此以后，顾重九吃虾，再没自己动过手。
吃过饭，两人又回去，顾重九翻脸就不认人，要赶人走了。
关牧野哪里肯走：“我可以睡沙发。”
“沙发表示不欢迎。”
关牧野只好退一步：“那，你以后手机不要关机。”
“哦，”顾重九摆摆手：“知道了。”
这模样，随意到像是在打发叫花子。
关牧野无奈开口；“联系不到你，我会担心。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记得手机开机好吗？”
“知道啦！”顾重九敷衍地亲亲他：“记住了。”
“我不回桑城，”关牧野说：“我在附近找个酒店，明天一早过来。”
他一说明天早上过来，就想到今天早上买的早餐。
他叹口气：“我带了早餐去找你，看见你走了，知道我心里多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