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知道她是在说那个动画技术的事，当初要价二十亿，顾重九突然就降到十亿了。
他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顾重九向来不会是让自己吃亏的人。
祝余问：“所以呢，你当初为什么要降价。”
这事儿瞒不住。
顾重九说：“他是孩子亲爹。”
祝余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顾重九说：“四年前我中毒，顾老头找的男人就是他。”
这下，祝余沉默了。
见他这样，顾重九忍不住又想逗人：“怎么，酸了？”
祝余看她一眼，没说话。
顾重九哈哈大笑，解释道：“我也是见了面才知道他是谁，想着当初那件事毕竟是亏欠了他，就把价格压了十亿。早知道我救的人也是他，这事儿功过相抵，我还给他降什么价！”
祝余问：“他知道孩子的事吗？”
顾重九摇头：“不知道。我没打算告诉他，他家大势大，他喜欢或者不喜欢孩子，我都没有安全感——现在知道他就是帝江，我更不想让他知道了。”
“孩子呢？”
顾重九说：“南宝知道，你也知道他多聪明，这件事瞒不住他。小鹿……小鹿肯定不知道。”
“那南宝的态度呢？”
“南宝……应该对他印象还不错，但肯定比不了我们这几年的感情。我和他说了，他如果想认，我不反对。但他现在……”
两人正说着，顾南时绷着小脸走过来。
两人刚刚的谈话，自然是避着孩子的。
但顾南时过来听到一两句，他直接开口：“妈咪，你说错了，我对他印象并不好。”
顾重九奇怪：“为什么？明明之前，你还挺喜欢去找他玩的。”
顾南时哼了一声：“才不是，是小鹿喜欢，我才陪着小鹿去的。”
关牧野和别的女人暧昧不清，他才不要喜欢这样的男人！
顾重九明明记得，之前顾南时提到关牧野，眼睛里是有光的。
那是男孩子对父亲天生的仰慕和崇拜。
这会儿怎么改口了？
“反正，我不喜欢他。”顾南时气鼓鼓道。
他一向沉稳又聪明，很少展现这种属于小孩子的情绪。
顾重九把他拉过来，抱在怀里：“好，我们南宝不喜欢，妈咪也不喜欢。”
顾南时亲亲她：“南宝喜欢妈咪。”
“南宝乖，妈咪也最喜欢南宝了。”她在顾南时耳边说：“小鹿都排第二，你别告诉她啊。”
顾南时本质还是个孩子，一听妈咪这么说，笑得很是开心。
祝余问：“小鹿呢？她在干什么？”
顾南时连忙从顾重九怀里爬下来：“小鹿要喝水，我来给她拿水。”
祝余倒了半杯水，顾南时小心翼翼端着过去了。
“奇怪了。”顾重九托着下巴看他离开，开口道：“这孩子以前明明挺喜欢关牧野的。”
祝余说：“你不想认，南宝不喜欢也是好事。”
顾重九摇摇头：“我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南宝不像是小鹿，上一秒喜欢，下一秒说不定就变卦了。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或者，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关牧野惹南宝生气了？”
祝余中肯地开口：“宝贝们来这里已经有段时间了，关牧野根本没机会惹南宝生气吧？他们有联系？”
顾重九摇头：“没有。”
“那就是了，你别多想了。”
“我没多想，我就是心疼我那十个亿。”
祝余看着她：“好说，后期技术加持的时候，再给你挣回来。”
顾重九立即高兴了：“挣！关牧野家大业大，他还是帝江，财富无数，不挣他的挣谁的！”
顾重九要挣关牧野的钱，关牧野当然是不知情的。
他和赤霄通话之后，安排了一些事情，看看时间，想联系顾重九。
想她了。
只有工作的时候，能暂时忘却她。
一旦闲下来，思念就如影随形，无孔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