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头又说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回头拿调料，看见顾重九，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扔了：“你，你怎么醒这么早？”
他说完又觉得不对：“你去跑步了？”
顾重九抱臂靠着厨房的门框，问他：“刚刚说什么事没告诉我？”
顾老头心里一跳，笑道：“没什么事。就是辰景……你也知道，上次的事，辰景一直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小鹿……”
“和关牧野什么关系？”
顾老头怎么都没想到，顾重九今天破天荒起这么早。
跟上次收拾行李一样，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一时之间，顾老头有点慌，想不到怎么搪塞过去。
顾重九盯着他：“还想瞒着我？”
顾老头当初把孩子送走的时候，是真的没想到，孩子这么命大，能活下来。
当时要不是分身乏术，他是肯定不会把孩子送走的。
上次孩子用了紫精，身体日渐好转，顾老头也打算把这件事告诉顾重九。
顾老头回身把燃气关了，围裙取下来，又洗了手，这才说：“去书房。”
顾重九见他一脸严肃，心头一跳，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揪心的感觉。
到了书房，两人落座，顾老头沉吟几秒才开口：“九儿，师父对不起你。”
顾重九看着他：“是……上次紫精的事？”
“算是吧。”顾老头决定和盘托出：“上次紫精被抢，是我自导自演了一出戏，和辰景没有关系。”
顾重九的眉头皱起来。
顾老头没说话，先重重叹了一口气：“九儿，三年前，你生的，其实是三胞胎。”
顾重九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腾地站起来：“师父！你说什么？”
顾老头忙道：“你别急，听师父跟你说……”
“我怎么能不急！”顾重九这辈子第一次气急败坏，揪心的感觉又来了，她抓住顾老头的手臂，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时孩子生下来，就……就不好。小鹿和南宝还好，可他……抢救了很久，才算是有了呼吸和心跳。我，我万不得已，把孩子……送到了关家。”
顾重九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了，眨眨眼，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
顾老头把人抱在怀里：“九儿，师父实在是没有办法。当时孩子的情况很不好……我是怕你伤心……好在，那块紫精，救了他的命。他现在很好，前几天我和他还视频了……”
顾重九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再一次揪在一起，疼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眼泪不听使唤地往下掉，她整个身子都在抖，偏偏又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顾老头心疼得不行：“没事了，都过去了，宸宝现在很健康……”
顾重九再也忍不住，抱着师父，呜呜哭出声来。
顾老头也忍不住掉泪：“是师父不好，师父没有照顾好你们……”
顾老头哄了她许久，顾重九才止住哭泣，小声抽噎着。
顾老头又说：“孩子现在很好，你要是想见他，师父跟他视频。”
顾重九摇摇头。
顾老头奇怪：“你……不想见他？”
顾重九深吸一口气，揪心的感觉并没有缓解多少。
她抬眼看顾老头：“师父，孩子在哪里？国内还是……”
“就在那个研究院。”顾老头说；“这些年，都是关家老爷子在照顾他。关牧野……他并不知情。”
顾重九猛地想起来，之前关牧野几次提到孩子。
她摇头：“他以前可能不知情，现在未必。”
顾老头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问：“那现在……你想怎么办？”
顾重九推开他，神色坚定：“我要去把孩子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