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飞轻叹一口气：“唉，谁知道呢？娜娜承认自己错了，虽然她说，她犯的错误不是不可饶恕的，但是，两个人夜里独处一室，说什么也没干，估计没有人相信。”
这时候，刘兆虎接到一个电话，要回所里。
刘兆虎说：“云飞，不好意思，我得走了，干我们这行，没有自己的时间，有时深更半夜还要执行任务。”
上官云飞说：“没事的，我能理解，正是因为有你们的坚守，社会才能平安。”
刘兆虎走了。
上官云飞一个人在事发现场寻找，期待有所发现，但遗憾的是，他一无所获。
他有些不甘心，又从岔路口的方向驾车驶向车祸现场，再沿着马路向前开。
按照交警队的说法，事发地点一公里左右的路段，只有一个摄像头，还是坏的。
如果不是普通的车祸，而是精心策划的故意杀人案，上官云飞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会如何实施？
第一，他会精心选择时间，时间最好在晚上。
第二，他会精心选择路段，避开摄像头。
第三，他会躲开进出口的摄像头。
第四，他会精心选择地点，选择相对偏僻的地方，车流量少，目击证人少。
这么一想，上官云飞发现葛德胜的作案嫌疑在迅速上升。
无论是作案时间还是作案地点的选择，都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必须得到陈小曼的配合。
陈小曼不配合，他就很难实施。
如果是葛德胜所为，他的动机是什么？
以陈小曼年已五十的年龄，不太可能强求葛德胜与妻子离婚，再迎娶她，能维持情人关系，估计就是她最大的心愿。
杀人灭口，好像不太可能，除非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而且这种坏事一旦暴露的风险胜过杀害陈小曼的风险。
是不是为了钱财？倒是有这个可能。
陈小曼非常信任他，葛德胜是集团副总，还是常务副总，金满堂集团，除了陈小曼，就数他权力最大。
葛德胜有没有股份？上官云飞并不清楚。
除掉陈小曼，短时间内想将金满堂集团变更到自己的名下，不太可能，但是，他可以借管理人的名义，随意支配公司财产。
如果能查清金满堂集团的财务状况，就能对葛德胜有没有作案动机有初步的判断。
然而，他有权力查账吗？没有！因为他不是金满堂集团员工。
除非，他能得到陈小曼授权。
但陈小曼会授权给他？
要知道，陈小曼对葛德胜高度信任，可以说是一往情深。
如果没有确凿证据，陈小曼是断然不会相信葛德胜要谋害她。
更何况，根本就没有证据证明车祸是葛德胜导演的。
疑邻偷斧。
就像上次，上官云飞怀疑方小兰进他的办公室行窃，到头来，却是小雨所为。
不过，如果陈小曼授权，上官云飞绝对有信心、有实力、有能力将金满堂集团的财务账目查清，因为他是知名会计学府的高材生，又长期从事财会、审计工作，查账是他的看家本领。
要不是这几年陈小曼对他好，上官云飞也不太想趟这趟浑水。
上官云飞在事发现场附近走走看看，希望能有所发现。
在事发地点前方约两公里的地方，上官云飞发现了一道清晰的倒车痕迹。
这是山脚下一块相对平整的空地。
前几天下了一场雨，虽然这两天雨过天晴，但路边的土地还有些潮湿。
这倒车痕迹印证了上官云飞之前的判断，那就是肇事车辆从岔路口开车，撞向陈小曼后，加速逃离现场，在前方约两公里的地方掉头，趁着夜色又返回岔路口，完美避开了公路进出口的摄像头。
上官云飞为这个发现闹得心扑腾不止，并第一时间告诉了刘兆虎。
刘兆虎说，这个发现很重要，虽然并不能证实倒车痕迹是肇事车辆留下的，但最起码拓宽了侦破思路，他会尽快和交警队那边沟通，让他们再次勘察事故现场及周边环境。
上官云飞驾车回去，经过金满堂旗下的绿之坊食品公司。
绿之坊食品公司以前位于城郊结合部，但这些年来，随着城市的发展，城郊结合部已经成了新区的一部分。
金满堂集团的前身就是一家收购的食品厂。
南宫瑾通过自己的能力和人脉，以食品厂发家，一步步发展壮大，后来成立金满堂集团。
金满堂集团涉猎多个行业，但绿之坊食品公司是支柱性公司，为集团带来源源不竭的现金流。
绿之坊食品公司经理彭家胜，五十多岁，当年是南宫瑾的左膀右臂，也是金满堂集团的元老之一。
南宫瑾没买下食品厂之前，彭家胜就在食品厂工作，见证了食品公司的发展壮大，并在十年前成为食品公司经理，并一直在位，深得陆小曼信任。
上官云飞和彭家胜很熟，和彭家胜儿子还是同学，对彭家胜的为人也很了解。彭家胜是业务型的，抓生产经营很有一套。
以前路过绿之坊食品公司，里面车水马龙，但今天似乎比往日冷清了很多，进出货车并不多。
陈小曼刚遭遇车祸，绿之坊食品公司就江河日下？
还是绿之坊食品公司本来就危机重重，陈小曼的车祸只是导火索？
上官云飞决定去绿之坊食品公司看看，和老彭聊聊。
彭家胜站在公司办公楼门口，正在打电话。
绿之坊食品公司的地皮，以前并不值钱，但随着城市发展，这里已成为新区的一部分，厂区搬迁将是大概率事件。
工厂车间，有些冷清。
彭家胜发现了上官云飞，亲热地叫了一声：“云飞，你来啦？”
上官云飞笑着说：“彭经理，我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
彭家胜说：“进办公室坐，正好找你聊聊。前几天，我去医院看望陈总，她还昏迷不醒，这几天情况怎样？”
上官云飞说：“比以前有所好转，毕竟身受重伤，短时间内想完全康复，也不太可能。”
彭家胜叹了一口气：“陈总为人谦和，待人接物都非常好，没想到飞来横祸。”
绿之坊食品公司办公楼是一栋四层的老式建筑，可能由于公司可能搬迁到工业园，陈小曼并没有翻建新的办公楼。
彭家胜的办公室很大，但并不排场，老旧的办公家具，真皮沙发一角甚至还有破损。
按理说，他可以将办公室装修得豪华一些，但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