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看了上官云飞一眼，又迅速收回视线：“还能去哪里？回家。”
上官云飞问：“去妈妈家？”
娜娜说：“不去妈妈家，能去哪里？”
“妈妈在家休养，身体状况还不错吧？这几天手头事情多，准备过几天去看望她。”
娜娜没有吭声。
这时候，娜娜的电话响了。
“于伟，找我有事？”
由于娜娜的手机不是免提状态，上官云飞听得并不分明。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电话是于伟打来的。
上官云飞不禁苦笑，于伟虽然不是一个男人，却对娜娜念念不忘。
不过，既然已经离婚，他也无权过问此事。
挂断电话，娜娜焦急地说：“云飞，我走了，于伟在城郊等我，说有非常紧急的事。”
上官云飞试探着说：“娜娜，晚上不安全，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娜娜愣了愣：“你陪我一起？不回家陪乐乐？”
上官云飞微微一笑：“她和奶奶亲着呢，再说了，现在她也许睡着了，她平日里睡觉，大都很早的。”
娜娜犹豫片刻，说道：“那好，谢谢你。”
上官云飞的心一沉，苦笑道：“娜娜，不用这么客气吧？”
娜娜没有说话。
开车不喝酒。
上官云飞晚上喝了饮料，并没有喝酒。
娜娜上了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地址在城郊。
上官云飞很纳闷，于伟大晚上的怎么在城郊等娜娜？
有什么急事非要在城郊说？
约会？约会也不需要在城郊吧。
如果不了解于伟，别人也许会想当然以为，于伟是想打野战。
但上官云飞知道那不可能。
从饭店门口出发，到于伟所在的位置，大概需要二十多分钟。
一开始，气氛有些沉闷。娜娜并不主动说话。
为了打破沉闷气氛，上官云飞说：“康太山人品低劣，小雨竟然如此痴爱他，真的很不理解。”
娜娜说：“感情的事，没有对错。我不知道康太山对小雨有没有感情，但我知道，小雨对康太山是真爱。”
“既然小雨对康太山是真爱，又准备和宋雪飞离婚，那就干脆嫁给康太山算了！”
“康太山有家庭，会为了小雨离婚？我看不太可能。男人嘛，都想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就像姜倩倩，那么爱姜成才，还为姜成才生了儿子，不还是没有如愿转正？我估计，今后也不太可能转正。”
“姜倩倩永远也不可能转正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啊！你说姜倩倩死了？怎么死的？”
“前段时间，她在月牙水库淹死了。”
“是自杀吗？”
“暂时不得而知。”
“姜倩倩感情受挫，儿子又得了白血病，精神打击挺大的，有可能是自杀。说实在的，有时候，我都想自杀。”
“不会吧？你怎么会有这种消极想法？”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身心有多疲惫！”
“娜娜，想开点，千万不能有这种消极想法。你要为乐乐想想，为妈妈想想，为姐姐妹妹想想。”
娜娜转移话题：“你知道康太山上次被抓，又如何能够毫发无损地出来了？”
上官云飞说：“不知道，也许他有背景吧。”
娜娜说：“小雨主动找到李健康，李健康就同意放人了。”
上官云飞不解地问：“李健康怎么那么爽快？”
娜娜说：“李健康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怎么可能白白放了康太山？小雨陪了李健康一夜，达成交换条件。”
“小雨这种私密的事，都和你说？果真是好闺蜜啊！”
“小雨的意思很明显，康太山没有受到处罚处分，她做出了重大牺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希望你能放过康太山。要不然，她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付出都白白浪费了。”
“娜娜，你这是变相为康太山求情？”
“算是吧，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和康太山无冤无仇，没有必要让他很难堪，没有必要树敌太多。”
上官云飞冷冷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和康太山无冤无仇？”
娜娜惊讶地说：“康太山伤害过你吗？”
上官云飞愤愤地说：“上次我接受调查期间惨遭折磨，其中就有康太山的功劳！还有高卫东！康太山怀疑是我举报的，不错，就是我举报的！他们阴了我，我就不能阴他们？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娜娜没有说话。
车子到了城郊。
在郊外的一片稻田旁，上官云飞停车。
七八个星天外。月色如水。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真的很应景。
于伟是在路边的树林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皮包。
他的身上湿漉漉的，就像淋了雨。但并没有下雨。
“于伟，你怎么啦？掉进水里啦？”娜娜惊讶地问。
“娜娜，我杀人了！”于伟语出惊人。
不仅是娜娜，上官云飞也大吃一惊。
“不会吧，于伟？”娜娜又惊又怕。
“真的，我杀了李威。”于伟语气出乎寻常的平静，仿佛他不是杀人，而是踩死了一只螳螂。
“啊，你杀了李威？为什么？”娜娜惊慌不已。
“因为他侵害了我！”
“你在哪里杀了李威？”
“前面池塘里。今晚，他喝了不少酒，在车上睡着了。我负责开车，动了杀心，有意将车开到城郊，路边有个池塘，我将车开进池塘里，故意制造不慎坠入池塘的假象。因为我有意为之，所以逃了出来。”
“我看你手中还有皮包，皮包没湿？”
“我在预谋坠入池塘前，提前将皮包从车窗里扔到路边。皮包里有重要的东西。”
“于伟，你好糊涂啊！你杀了人，能跑得了吗？”
“娜娜，我也没想过要逃跑，之所以逃出来，一是再见你一面，将有些东西交给你。二是回趟老家，回去看望妈妈及其他家人。然后，我就投案自首。”
“于伟，你说李威侵害你？他是同性恋，难道他……”
“是的，他一直在追求我，但我没有接受。他在饮料里下了药，我无意中喝下了，被他得逞了。这是我的奇耻大辱！对于这种人渣，你说该不该杀？我杀他，也是为民除害！他是同性恋，对女孩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他的会所里，也有被强迫、被诱骗的女孩，这些证据，我都收集了，在我的皮包里。”
“于伟，你可以法律维权，怎么这么糊涂杀人呢？唉，真不应该这样啊！你这辈子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