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惊讶不已：“不会吧？”
男八婆说：“怎么不会？郭金山的儿子简直就是陈总二女儿的跟屁虫！都是郭家人，郭金山的儿子不知道陈总二女儿与郭家老大的丑事？你们说，这是多么奇葩的一家人！”
一个师傅说：“陈总家的几个人也很奇葩。陈总大女儿的事，你们也都听说了吧？”
老曹摇头道：“没听说。”
男八婆就像看外星人一样的望着老曹：“我说老曹，你不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在修机器吧？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
老曹说：“我来公司时间不长，朋友不多，平日里只顾着修机器，确实知道的不多。陈总大女儿怎么啦？”
男八婆说：“网上、社会上都闹得沸沸扬扬，陈总大女儿和市一院院长通奸，被陈总大女婿抓到证据，发到网上。陈总大女儿和丈夫大动干戈，将丈夫脸划伤，被送进看守所了。”
老曹问另一个师傅：“你知道这事？”
“知道，这事影响很大。当然，影响大主要是因为是陈总大女儿大女婿的事。我还知道，陈总出车祸，是一场谋杀案，而不是普通车祸……”
几个男人说了很多，但老曹根本没心思听陈家的那些烂事，也不想关注，他关心的是儿子。
儿子竟然是郭金山的养子？这太出乎他的意料。
怪不得儿子从来不说养父母的事。
老曹决定第二天去见见儿子。
……
儿子有言在先，只有征得同意，才能见他。
老曹拨通了儿子电话，心中忐忑不安，说：“儿子，我想见你，可以吗？”
郭徳麟不冷不热地问：“有什么事吗？”
老曹很卑微地说：“儿子，我就是想见你，好久没见你了，特别想见你。”
郭徳麟犹豫了一会，说：“我在金州酒业总经理办公室，你过来吧。”
一想到又要见到儿子，老曹激动得心中怦怦直跳，兴奋得又哼唱起欢快的小曲。
金州酒业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门是虚掩的，老曹看到儿子正靠在老板椅上打电话。
老曹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怕影响儿子打电话。
郭徳麟其实也看到了老曹。
郭徳麟正在给娜娜打电话：“娜娜，前几天我去外市看了那片山场，很满意，顺手就将合同签下了，等完成相关手续，山场三十年的承包权就归我了。我准备将山场打造成一个现代化的农业庄园。”
由于距离和非免提的原因，娜娜说什么，老曹一句没有听见。
老曹怕儿子说他偷听，听了一会，上了一趟厕所。
回来时，儿子不打电话了。
老曹推开门，激动地说：“儿子，终于又见到你了！”
郭徳麟起身为老曹倒了一杯水。
老曹受宠若惊，激动得差点将水洒了。
“儿子，我今天来，一是想见你，二是想验证几个传闻。”
“哦？”郭徳麟一愣，将房门关上了。
“什么传闻呢？”
“儿子，我听说你的养父是郭徳麟？”
郭徳麟面色平静地说：“是的。”
老曹吞吞吐吐地说：“还，还有几个传闻，我想说，可是又怕你听了不高兴。”
郭徳麟淡淡地说：“你说吧，我不会不高兴的。”
老曹说：“儿子，听说你的女朋友是金满堂集团陈总的二女儿？”
郭徳麟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传闻？没错，你说的没错，传闻属实。”
老曹接着说：“有传闻说陈总二女儿是郭金山大哥的情人？”
老曹说完，就凝神注视儿子的表情，他很担心儿子生气，毕竟，这是负面传闻。
“这都是捕风捉影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郭徳麟回答得风轻云淡。
听儿子这么一说，老曹悬着的心放下了：“是假的就好。儿子，我不会干涉你和谁交往的，这是你的权利。”
郭徳麟笑了笑：“还有什么传闻？”
老曹说：“我听说郭金山和郭小四一样，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坏事，现在借慈善之名赎罪。”
郭徳麟的脸色顿时变了。
老曹注意到了郭徳麟的神色变化，不敢再多说了。
然而，郭徳麟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说：“还有什么传闻，接着说吧。”
老曹试探着问：“儿子，你妹妹的死，是不是与郭家有关联？你妹妹跳楼的国强大酒店，就是郭家的。”
“你什么都知道了？”郭徳麟的表情很复杂。
“儿子，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郭徳麟一脸痛苦的表情：“是的。本来我想隐瞒不说，但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想继续隐瞒了，我妹妹就是被养父郭金山害死的。”
郭徳麟忽然咆哮道：“我也很痛苦啊！一边是亲妹妹，一边是抚养我长大、对我恩重如山的养父，你让我怎么做？”
老曹震惊不已。刘兆虎问话时无意中透露出郭家很可能是害死女儿的凶手，但绝没有想到，害死女儿的竟然是儿子的养父。
老天爷也太残忍了！
“你走吧，我想静一静。”刚才情绪失控的郭徳麟渐渐平静下来，挥手示意老曹离开。
老曹的心情由震惊到愤怒。
郭金山何止是害死女儿的凶手，还是让他和儿子骨肉分离的凶手！
他所有痛苦的根源都是郭金山一手造成的！
在女儿惨死的那天，老曹就发誓：一旦确认凶手，一定要血债血还！
今天，终于确认，凶手就是郭金山！
老曹心中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爸，你回来！”老曹转身之际，郭徳麟又让他回来。
听到一声“爸”，老曹的泪水夺眶而出。
和儿子几次见面，儿子每次都对“爸”惜字如金，从来不多叫一声。
到目前为止，儿子叫的“爸”次数，屈指可数。
“儿子……”老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爸，我知道你此刻悲愤的心情，但是，你这下半生，已经很苦了，我不希望你再次受苦。你如果私下里找郭金山报仇，无论你赢了，还是输了，结局都是悲剧性的，相信不用我过多解释。”
老曹怔怔地望着儿子。
郭徳麟继续说：“爸，我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你不是郭金山的对手，就算你侥幸赢了，法律并不鼓励复仇，你也会进监狱的。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妹妹惨死的死，交给法律裁决，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