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想法。一直催促着自己,快点,快点。“侯三!”
貌似有人在唤我,我听出来是道士的声音,我立刻挥舞着双手,“道士,你快来救我!”
我不知道道士在哪儿,夜愈来愈黑,他的声音又会出现在半空中,又好像是在我的头顶上。我担心他没有发现我,于是边跑边挥,可是突然,身子轻飘飘的,耳旁是呼啸的风声,我惨叫起来。原来一脚踏空,落在悬崖里面,啊的一声,猛然坐起,原来是一场噩梦,此刻我正坐在床上,老道士原先和我并排躺着,现在睁大眼睛关切地望着我。我冷汗淋漓,在头上猛地擦了一把。“你做噩梦了?”
道士徐徐说道。虽然是一场噩梦,可是我依旧气喘连连,好似我真如在噩梦当中那一般,也在无止无歇的奔跑着,最后那摔落悬崖的情景,依旧让我后怕不已。稍稍平复之后,连忙转身,紧紧抓住道士的手。我想起来梦中的红衣女,她凶狠的表情,还有她握刀刺向我的样子,紧张地说道:“红衣女她没有放过我,就算是在梦中也要杀我,道士,你一定要救我。”
“天已经亮了。”
道士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窗外。外面渐渐地有一份阳光,天确实亮了,可是,天亮之后又是天黑,我一定不要受到她无休无止的纠缠,我只觉得颓丧。道士这时候反而从容起身,他穿好衣衫之后,回头对我说道:“今天,我要去收服一只鬼,你和我一起。”
若是我不和他一起,我也无处可去,我连连点头,离开了这个宁静的村庄,我发现,这一切和我的梦中无比相似。难道红衣女一直尾随着我,这倒极有可能。想到这儿,我紧上前一步,和道士并列。紧挨着他,好似红衣女会凭空出现一样。白日倒也太平,我们继续像昨日一样不住地赶路,可是今天的腿无比的疼痛,酸胀的像是无法使力。走得缓慢无比,道士望着我无奈地摇头,这时候,他在一个站台前面停了下来,太好了,这儿有城乡的公交车。很快,一辆车子飞驰而来,立刻自人潮当中挤上车子,找到位子之后,我长舒了一口气,汽车十分钟的路程,走路怕是要一个小时。如今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效率,谁还会傻乎乎的走路?在车上无比惬意,我望着窗外移动的风景,远山苍苍郁郁,良田碧绿无边,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心情分外明朗。我闭紧双眼,想着养足精神,再和道士一起抓鬼。这时候我总感觉有异样的目光飘了过来,他眼睛睁开一条缝,原来是我左手边的一名男子,他的眼睛一直紧盯着我的手,准确地说,是我手上所戴的戒指,眼睛一眨不眨。我显得不快。然后,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目光这时候又往瞟了他一眼,这个人果真一直在瞧那只戒指。“看什么看?”
我瞪了他一眼。那个人猛然发觉,不自在地转过头去,同样也看向了窗外。或许是我想多了,我也没有理会,依旧紧闭着眼睛。车子猛然一颠,我不觉睁开眼睛,就在这时候,我见到对方的目光躲闪,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这人趁我不注意,依旧紧盯着接这枚戒指细看,他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我先是不露声色,这次索性将手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随后,我全神贯注,将头偏向了左边,假装眼睛闭上。果真在我的眼中留有一条细缝的时候,我发现那人一眨不眨的,拼命地盯着那枚戒指。那眼中有激动,有羡慕,好像是看到那无价的宝贝的那种贪婪,莫非他在打戒指的主意?我的手突然伸起来,在他面前晃了晃,冷冷地说道:“你看够了吗?盯着别人的戒指看,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我没有!”
那人失口否认,随后,痞痞地说道,“谁说我看你的戒指?这是公交车,又不是你的私家车,你还管我呢。”
一而再,再而三,对他所为,我确认无疑,他还依旧在狡辩,我的心中更是火冒三丈,我指着他的鼻子,便骂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从上车开始,你就一直紧盯着她,你见到这戒指稀少,就想据为己有,对吧?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就叫做贼,我可以帮你拉扯到派出所去。”
那人依旧想争辩,脸胀得通红,我抢先一步说道:“虽然说你没有偷窃得成,可是你这也叫做做贼未遂,我同样地可以叫人将你抓走!”
那人哑口无言,车子突然一个刹车,一旁的道士却拉扯着我,我原本还欲再骂,可是,老道士却轻声说道:“我们到站了。”
“算你运气好!”
我重重地哼了一声,在那人愤恨的目光当中,我下车啦。等到下了车之后,我发现这儿原来是一个小镇。一排的商户整齐划一。人口和大城市相比,显得寂寥,更加有着乡村的气息,街道上男子居多。“难道我们这一次来是来抓一个男鬼吗?”
我转头问道士,道士却没有回答,而是一直往前走。道士的话不多,也许修行的人都是如此吧,这些天来,我也已经习惯了。他直直地望前走,我不必动脑,也放弃了再问下去,跟着他就对了。在他的身后四处乱瞟着,往人稠密处望去,还是有些美女的。露出的大长腿白晃晃的一片,我瞧得津津有味,忍不住想吹口哨。也许是我在跟在古怪的道士的身后,那些女子对我们都敬而远之,瞧也不瞧一眼,仅闻到一阵香风,人就往我们身边飘了过去。“啧啧。”
就算如此,我也在心里给她们打分数,“这个黄衣服的个太矮,白衣服的皮肤太黑了。”
突然,我的目光直了,因为我见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那种红色,我太熟悉了,是正红的。身材,走路的姿势,简直就是我的噩梦。她正在前面选衣服,侧脸转过来,我瞧着魂飞,正是红衣女。可是地面上,拉着她长长的影子,她又不是红衣女。她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