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被两只手拨弄来拨弄去,方想死气沉沉的眼眸终于回归了一些灵动,眨眨眼睛,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踏上了登山的路。
“阿想,你之前经历了什么?刚刚跟一只玩偶一样。”桃白祈悻悻然收回手,有些遗憾。
“没,没什么。”
方想两只眼睛似乎变成了圈圈眼,耳边隐约之间好像还在回荡动漫大姐姐的乐善好施,甚至欲演欲烈,变得更清晰起来。
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他不干净了。
想起那种令人羞耻的声音,方想便是脸色一变,“白祈,阿浅想要出来看看。你顺便帮我劝劝他,不过就是在看浏览记录的时候,被我发现了而已。”
他感觉自己变了,原本纯洁的灵魂似乎沾染上了什么污秽。
“怪不得阿想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桃白祈眼神犀利,撸起袖子决定大干一场,好好说教阿浅一番,哪怕一天只有一会儿跑出来切号,也不能这么糟蹋身体啊!
阿想不还是要用呢吗?
万一以后你媳妇嫌弃了……
纯净灵动的眼眸发生了一些变化,刚切号就面对桃白祈劈头盖脸的谴责,方浅只觉得自己很委屈,差点一个没忍住,从毛孩子身体里钻出来。
总算瞅准一个空档期,他赶忙辩解道:“我真就只是看看……”
“哪个点开浏览记录的时候,没有想着只是看看?”桃白祈很有经验的样子,比着手指开始举例子。
就比如,我只吃一点,我只蹭蹭,我只咬咬,我只摸摸……
虽然到最后说的越来越奇怪,但是偏偏很有道理,让方浅想不出反驳的话语,一口气呛在喉咙处,差点流出眼泪。
明明我也想做到你说的,可老子爬出毛孩子的身体,本质上完完全全就是一团水,压根没有那玩意儿啊!
即使可以模仿,那也只是和网站上那些半截观音所用之物一样,除了形状相似之外,再无用处。
好歹人家……
呸,扯远了。
——
每一个班级都被分到了不同高度、不同方向的山腰处大空地上,那里有着经过呵护的茵茵草坪,是专门提供出来野餐的地点。
带领三班讲解灼兰山古事或传言的工作人员有着一口方言的味道,“z”和“c”傻傻分不清,说起话来总有种混淆视听的感觉。
众所周知,不干净的人看什么都是不干净的,更何况是听到“野战”这个词汇。
班上不少人眼神闪烁,五十人里只有寥寥几人装模作样的在那里伪装单纯,维持着虚无缥缈的尊严,宁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是个一听秒懂的人。
而那些无视尊严的人,走一段距离就蹲下来。
毕竟年轻人好奇心旺盛,再加上从来没有现实里看过,难免会做出一些不正常的举动。
方浅呵呵一笑,嗤之以鼻。
连工作人员口音中的失误都没有差距,还真是没用。
而且现在都快中午了,太阳这么灼灼一晒,估摸着在早上就全部挥发完,变成白雾升上天了。
他用灵术都没有发现。
桃白祈眼睛忽闪忽闪,暗暗猜测阿想在一班的车上到底经历了什么,平时切号可没有这么久过。
阿浅心可一点也不软,不太好说服,而且还嫌弃她摸头发!
明明阿想还觉得很舒服呢!
可恶,家里的毛茸茸都太大了塞不下背包,本来想着班里还有一个手感更好的,完全可以替代。
没想到一切都是幻想。
这个世界对毛绒控的折磨也太深了!
方浅注意到了桃白祈的异常,并且迅速猜测她心中所想,不禁哑然失笑。
他可不是那个缺爱、喜欢被摸摸头的毛孩子,成熟的大人总是能找到安慰自己的东西,比如一件物品,一本书,一部电视剧,一部小电影。
茵茵草坪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是青翠欲滴,微风轻轻拂过,青草开始摇摆着自己的腰肢,述说自己每天晚上每天早晨都会经历怎样的细心浇灌。
草坪似乎是做过特殊化处理,从布块子往地上一铺,屁股往上一坐之后,就没有发现任何虫子,哪怕是最常见的蚂蚁也没有。
当然,有些最不正经的暗暗猜测虫子是因为受不了那些味道奇怪的水珠子离家出走的。
相较于前总几乎要怼到脸上的既定事实,后者的可信度节节攀升,在班里随便一传。
不过区区50人,再加上一个心平气和的老班,很快就变成了“虫子曾经被当过实用工具,因为这种工作精疲力竭,自己炒了自己”。
可信度变得更高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了解,谣言就是这样,传着传着,主人公发生变化都不带新奇的。
老班咂了咂嘴巴,对于和自己有相同待遇的虫子起了怜悯之心,端着茶杯来到了登山的道路旁,找到一个虫窝,把这些典藏版枸杞泡的茶倒了进去。
看着虫子们兴高采烈的在里面游泳,他笑了。
助虫为乐嘛,不寒颤。
“少年的友情真好,一点也不掺杂社会上的事情。”双腿盘膝而坐,卫枝曈用手撑着下巴,话语中带着一点点的羡慕。
头发笼到耳后,她叹了口气:“可我每天光是想想该怎么花钱,就已经够令人心烦的了。”
“让人倾家荡产的方法数不胜数,我完全可以帮你解决掉这个麻烦。”
方浅面色冷然,对于卫枝曈的靠近颇有抵触,没有忘记这是个疑似的犯罪团伙成员,而且有很大可能。
卫枝曈瘪了瘪嘴:“我堂堂一个校董坐在你这边,你不夹道欢迎就算了,竟然还用话呛我。而且又长又粗,卡得我喉咙疼。”
“如果你能让我见识一下古道热肠的话。”方浅面不改色拦下即将飞速过去的轮胎,顺手送了回去,“毕竟我身无长物。”
猝不及防的轮胎在脸上长出了一道漆黑的印子,卫枝曈察觉到了强者的气息,眼神一变,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