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老汉还放声痛哭起来,显然这三十两银子是对老汉来说,是一生的血汗钱!
此时一位衙役无奈道:“大爷,我不是我们不想帮您,只是您这种无头案,根本无从查起!”
以前他们也遇到不少抢劫的案子,但都是一无所获?!
而且这种蒙面劫匪,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突然抢钱的情况下,想要抓到这人几乎比登天还难!
老汉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但他听到新来的县老爷,断案如神,便成了他最后的希望:“求县老爷,为我做主,为草民找回这三十两银子!”
廖去穹面色淡然,从县椅上站起来到老汉身前,询问道:“大爷,你先慢慢说,劫匪抢你东西的时候,你将银两放在什么地方?”
老汉面指了指腰间,说道:“大人,三十两银子被小人用布袋给装着,别在腰上,准备找城东的房匠再商量下价钱,便将定下来!!”
“再商量商量?你们之前没有谈拢?”
“淡好了,昨天我们谈过已经谈好了价钱,但我想着能少一两是一两!!”老汉回道!
廖去穹微微点头:“那你抢你的人有什么特征?”
老汉摇了摇头:“草民没有看清,他抢了我包后就没入了人群,三两下就没了踪影!”
“那他是往哪边跑的?”
老汉微微深思了一下,回道:“是往西边跑的!”
此时衙役说道:“大人,这出了城西就是一片荒野,想到出一劫匪,根本就不可能!”
廖去穹往老汉的腰上看了一眼,些许灰尘引起了他的注意,随后问道:“大爷,家里都有些什么人!?他们知道你今天要带银两去买房吗?”
“我两儿子,还有我老伴!这次我带银子出来的事,就只有我和我老伴知道!”老汉回道。
“那你这两个儿子为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廖去穹追问
老汉一说儿子,顿时恨牙痒痒:“我大儿子今年二十出头,是个没出息混账,一天天的只知道的赌!
好几次偷家里卖包子的银,被我给抓住,气得我差点打断了他的腿!
要不是看这个混账还算孝顺,老夫肯定将他给赶出去!
今天也是一大早就跑没影了!
八成这个混账又偷的包子店的钱是去赌了!
我二儿子,今年十六岁,从小乖巧懂事,十分听话!
常常帮着家里人做包子!
我这房子就是买给他结婚用的!大儿子我是不怎么指望了!”
说到这里老汉不由目光望向廖去穹:“大人,您问这些是要做什么?”
廖去穹解释道:“你今天被抢劫的地方,不是荒野山林,而是街头闹市!
而在闹市之中,他为什么不抢别人,而要抢你,肯定是知道你身上带上银两!”
而他话音落下,众衙役们顿时茅塞顿开:“大人,我想到了,这肯定是大爷那大儿子干的!”
“我也有这个想法,赌徒没钱之后都是想方设法的搞钱!”
“先是问家里人,家里人没钱后,就开始萌生抢劫的念头!”
老汉听到整个人都有些懵了:“几位官爷,你们搞错了吧,我儿子怎么会抢我,我可是他父亲啊!”
“你是他父亲又怎么样?赌疯的了,都是六亲不认!”衙役不屑道。
“这样的人我们可是见过不少!”
而还有衙役已经向廖去穹请示:“大人,要不我们先将他儿子给带来!”
决去穹朝着几人翻了个白眼:“抓抓,就知道抓,我问你,大儿子已经偷了钱去赌了,他怎么会突然回来抢自己老父亲?”
衙役回道:“也许他是将钱赌光了,为了钱这才回来抢劫自己父亲!”
“他儿子能偷为什么要用枪呢?”
衙役一时之间无言以对:“这……”
这时廖去穹又追问道:“我还有第二个问题,那便是,既然他儿子去抢劫,但准备得太充分了,仿佛就是冲着他爹却去的!甚至还往城西跑!
而且刚才大爷也说了,银两的事情只有他们夫妻二人知道!”
老汉也不相信自己儿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是啊,军爷,因为我知道大儿子好赌,所以没有将自己三十两银的事情告诉他!
虽然他好赌,但他对我这爹是不敢有什么脾气,更不用说抢劫我了!
就算是一个背影,我也能将他给认出来!
而且那人身形比我大儿子要高半个脑袋,根本就不是我大儿子!”
廖去穹又多问了一句:“大爷,您大儿子有多高?”
老汉望了廖去穹一眼,便道:“县老爷,他身形和你差不多!”
“明白了!”廖去穹长叹一声!
听到廖去穹叹握,这老汉的心可以说是跌到一谷底:
“廖大人,廖大人,您一定要帮帮我啊!算我求你了,草民在这里跟您磕头了!”
廖去穹赶紧伸手,将其扶住:“诶诶,大爷,您这是做什么?我叹气是因为这案子有些无聊!”
众人听到这话也一愣,无聊?
“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廖去穹正了正脸色说道:“钱麻子,你去城东将大爷口中的房匠抓起来,他就是抢劫犯!”
听到这话,众衙役以及老汉都瞬间傻眼了!
钱麻子有些茫然:“大人,他是抢劫犯?这不可能吧!”
廖去穹回道:“你现在去城东守着,会看到那房匠从进城,身上应该还背着老汉的银两,你们去正好抓个人赃俱获!快去吧!”
“是……”钱麻子将信将疑的带着两衙役出发了!
而剩下的衙役和老汉正一脸呆滞的看着廖去穹,仿佛在准备听他的解释!
廖去穹也有些无聊的说道:“我怀疑这房匠的第一点,便是,他要老汉带着银两,第二天去找他!
这说明他知道老汉第二天来找他的时候,身上肯定带着银两!
其二,便是他抢劫老汉后往城西跑,说明他想将我们的衙役的注意力吸引到城西方向!
而他只需要在出了城西之后,再绕一圈从城东回到家!
一切都显得合呼常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