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念烟冷冷扫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将手枪扔回他身上,起身朝着盛时爵的方向走去。
“二爷,祭拜完了?”
盛时爵淡淡点头,随即攥住她的手腕,低声道:“这里不安全,先离开。”
席念烟点头,看了盛屹然一眼,跟盛时爵转身离开。
转过身的瞬间,她唇角勾起不经察觉的弧度。
看盛屹然被吓得那幅样子,倒舒坦的很。
上车后,她轻松地靠在座椅上,微微合上眼眸。
盛时爵忽然问道:“刚才你去哪了?”
“哦,我去附近转了转。”席念烟不动声色地回答,“你跟盛屹然肯定有话要说,我待在那里也不好。”
盛时爵眸色沉了几分,似是不相信这个说辞。
哪有人在陵园瞎逛的。
“那你听到枪声了么?”盛时爵又问。
席念烟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神色:“听到了呀,不过我看那枪是朝着盛屹然打过去的,是二爷的人做的吧?”
盛时爵意外道:“你怎么知道我的人在这里?”
“我猜的。”席念烟弯起眼睛,笑眯眯地回答。
或许她笑得太灿烂,竟让盛时爵心中的疑惑消散不少。
回到盛家,席念烟将自己关进房间,立即拨通了夕阳的电话。
“你在哪儿呢?”
夕阳:“躲在家睡觉呢,咋了烟姐,是不是你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那咱们该出发去洛氏了吧。”
席念烟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盒子,拿出一些专业的易容用具:“嗯,明天一早你来接我,我替你装扮装扮。”
电话那头的夕阳赶忙求饶:“别!上次我去执行任务,你非得给我打扮成女人的样子,谁知道明天又要把我变成什么样。”
席念烟将手机放在一边捯饬着自己的东西:“放心吧,这次你要扮演的可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师傅,我是你学生,你是绝对的正派形象。”
夕阳思索几秒,仍是不情不愿道:“那好吧,那你明天可得给我化好看点,不然我的照片要是传到暗芒秘密群里,他们非得笑死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席念烟说,“挂了啊,我还要收拾一些东西。”
此时,盛时爵的书房内,方骁守在一边冷汗连连,最终不堪压力主动认错:“洛总……是我们掉以轻心,办事不力,还请你责罚。”
盛时爵停下手中的工作,皱眉问道:“什么事?”
“今……今天在陵园里,我们收到您的指示原本是要开枪的,可是不知道什么人抢先了一步,幸好那人没伤到您。”
“开枪的人不是你们?”盛时爵暗眸中的情绪更加复杂了,既不是他的人,也不会是盛屹然的人,难道还有别的势力?
“不过我们在现场捡回一把.手枪,匹配了上面的指纹,确定这把枪不属于我们内部的人。但……”方骁继续说着,他挠挠头,有些不解道,“我只是不明白,这手枪上怎么会有席小姐的指纹。”
盛时爵心里一紧。
他的小狐狸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他?
“派人保护好她。”盛时爵背过身,看着窗外的无边夜色,神色难测,“有什么消息及时来报。”
“是!”
方骁退下后,盛时爵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去了席念烟房间。
敲门声响起不过三秒,里面便传来拖鞋走来的声音。
席念烟有些困倦,倚在门口懒懒打了个哈欠:“二爷,这么晚还不睡?”
望着女人慵懒妩媚的模样,盛时爵喉结向下滑了滑,掌心握住她娇嫩的手腕,进屋关门,将人压在门后。
他抵着她,视线掠过真丝吊带下精致的锁骨,一点点下移,直到看见她玉白的手指上布满了茧子。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手上竟然能有这么多茧子。
席念烟偏头盯着面前的男人,红唇微勾,意味深长地伸出手指勾住了他的领带:“二爷,你今晚来,不会是要——”
她撩拨的话还未说完,耳边便响起男人低沉冷静的声音:“什么时候学的开枪?”
席念烟一愣,嘴角的笑意缓缓消失:“二爷,你说什么呢?”
“你这双手,不是玩乐的手。”盛时爵嗓音沉着,“我的人在陵园见捡到一把.手枪,上面有你的指纹。”
席念烟有些尴尬,一时间竟不知怎么将这个谎圆下去。
早知道这么麻烦,她当时就不该做出头鸟了,反正就算她不动手,盛时爵的人也肯定会动手。
看着男人要探究到底的眼神,席念烟轻吸了口气,眉眼垂下:“二爷,我跟你说过了,我以前过的可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遭遇意外去世了,我为了生存下去,总是什么都要学一点的。”
“就说这针灸的手法吧,那也是因为我小时候体弱多病,看不起病,所以才自己学了点医术,自己照顾自己。”
“再说这打枪什么的,也是后来偶然中从别人那里学到的,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我今天的确在陵园闲逛,只是刚好看到了洛氏的人鬼鬼祟祟举着枪,而枪口正对着你。”
盛时爵深深地看着她,情绪复杂。
席念烟低声道:“我当然不想看到你受到危险,所以才冒险把那人打晕,然后抢了他的枪。后来实在气不过,这才故意在盛屹然腿边打了一枪,并不是想要伤害他,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席念烟打算以卖惨的方式蒙混过关,很显然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很受用。
盛时爵眸中的探究之色荡然无存,听完这些,他眼底只有心疼。
原来他的小狐狸受了这么多的苦。
他不再追问,直接将人拥入怀中,掌心贴在她纤瘦的背上,手指一点点缩紧,似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
席念烟透抵在男人肩头,她被抱得险些喘不过气来,大口呼吸几下,抬起拳头朝着盛时爵打了下:“二爷,你做什么?”
“抱歉,我不知道你以前竟过得是这样的生活。”盛时爵一双幽深的眸,紧紧锁在席念烟身上,似是要将人彻底看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