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吃早餐的时候,席念烟还是没有胃口,尽管餐桌上放着的都是合她胃口的饭菜。
盛时爵眸子深沉地盯着她:“还是吃不下?”
为了不让他担心,席念烟勉强喝了点清粥,淡淡道:“没事的二爷,就是胃口不好而已。”
盛时爵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
家里的佣人都不敢吭声。
自从昨天席小姐没有胃口吃饭后,家里的厨师已经换了一批,要是席小姐今天还是吃不下饭,恐怕连累着他们都要遭殃。
席念烟放下筷子,为了打消盛时爵的疑虑,打算换个话题:“对了二爷,今天就是盛屹然的婚礼了,我跟你说得那件事如何了?”
“人已经抓到了。”
席念烟惊讶道:“这么快?你是不打算让他办完这个婚礼吗?”
她没想到盛时爵的动作竟这么迅速,那刘慈那边又该如何解释。
“可我们不是答应过要去参加盛屹然的婚礼吗?提前把人抓住,这场婚礼我们去还是不去?”
盛时爵语气随意:“不去。”
“二爷,那你岂不是变成言而无信的人了?”席念烟打趣地轻笑了声。
“我可没说过自己是君子,何况是对盛屹然,不需要遵守承诺。”
盛屹然摆的分明是一场鸿门宴,他若跟小狐狸真的去了,才是真正地难以脱身。
席念烟轻轻勾了下唇,眼底闪过一丝寒意:“那我们便去会会盛屹然。”
在大婚当日被抓,依照盛屹然的性子,恐怕会被气死吧。
“姐!你们不去参加婚礼了吗?”
盛朗不知何时出现在两人跟前,他试探地询问道。
席念烟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严肃道:“你想做什么?”
“楚宁她还在刘氏那些人手里,我……我想去找她!”盛朗鼓足勇气道。
“那你怎么知道就一定会见到她?”
“盛屹然的婚礼上,刘政肯定会出现,上次他就将楚宁带在了身边,这次肯定也一样。”盛朗说,“我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这次的机会不能放弃,姐,你就让我去吧!”
席念烟好看的眉头微微皱拢。
盛朗担心她不同意,向盛时爵投去了央求的眼神:“二哥,我不像你们身份特殊,我完全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不用抛头露面的。只用混进婚礼现场,找到机会再将楚宁带回来就好。”
盛时爵沉吟片刻道:“我允许你去,带上方骁一起,不能莽撞。”
“二爷!”席念烟抿唇,还是不放心。
“盛朗不是小孩子了,有方骁陪他一起,不会出事。”盛时爵安抚地拍拍她的手。
席念烟红唇微翘,轻哼了声:“小朗,既然你二哥要护着你,那我也就同意了。不过要是无能为力就不要勉强。”
“知道了姐!”盛朗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下了,得到允许后,拔腿就走。
席念烟靠在盛时爵的怀中,看着他匆忙离开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笑着摇摇头:“如果小朗这次真的能带回楚宁,那倒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小朗喜欢楚宁姑娘啊,他们要是能如愿以偿地在一起,当然是好事一桩。”席念烟感慨道,“二爷,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了,我也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享受一番生活。”
盛时爵并未察觉到席念烟在说这话时眼底敛住的黯然,只是将她的手又握紧了几分:“好,我答应你。”
席念烟眸光轻瞥了下自己平坦的小腹,不由得拿过盛时爵的手放在隔着衣物的肚子上。
感受着男人温热的掌心透过衣物传进皮肤,席念烟心脏忍不住地跳动起来。
原来跟爱的人有个孩子,竟是这般感觉。
盛时爵长得这般好看,会像他吗?
正走着神,盛时爵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疼?”
席念烟慌忙将他的手移开:“没有。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不是还要去见盛屹然,现在就出发吧。”
盛时爵神情复杂地盯着小狐狸看了几眼,总觉得她这两日有些奇怪。
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此时的婚礼现场。
刘氏宾客纷至沓来,而接待宾客的只有李莉跟刘慈两人。
刘政跟盛屹然都在婚礼前夕消失了一般。
盛朗戴着面具来到现场后就一直在寻找刘政的踪迹,只有找到那个男人,才有可能发现楚宁。
可是找遍了宴会厅的角落,始终没发现那个男人。
宴会厅上,洛氏的人早就潜伏在各个角落,他们盯着盛朗已经很久了。
“那小子鬼鬼祟祟的,貌似在找什么人,要不要把他抓来?”
“嗯,搞不好是刘氏的卧底,你们几个去把他抓起来!”
盛朗找了一圈仍旧没发现什么线索,正准备二次搜查时,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
他警觉地加快脚步,尽量找掩体遮挡反向。
正当他拐弯离开时,一双手忽然圈住了他的后脖颈,身后传来低沉的呵斥声——
“别动!”
盛朗瞳孔一缩,不再挣扎。
他被挟持到一个无人看管的仓库里。
仓库光线昏暗,锁上门之后,外面立即传来一道道匆忙的脚步声。
“妈的,好像让那个小子发现了我们的踪迹,竟然跑得这么快。”
“你们几个,再去那边找找!”
盛朗眉头紧皱地看着面前的人,直到外面的说话声彻底听不见,他才情绪失控地冲上前,一把抱住那人。
“阿宁,终于找到你了!”
楚宁身子一僵,迟钝地举了举手,却迟迟没有抱住男人。
她将他用力推开,侧过头去冷漠道:“这里不安全,你来做什么?”
“我当然是来找你。”盛朗一脸激动道,“这里是江城,你跟我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解决。”
楚宁依旧撇着头不吭声。
“阿宁,你说话啊!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只要你说出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能一起面对。”
“我不需要,你走吧。”楚宁冷声道,“你我早就不是一路人了,我也不需要你报恩,那些恩怨你都忘了吧。”
“为什么?”盛朗难以理解,质问道,“你既然表现得这么不在乎,刚才又为什么要救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