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狸亲自登门去找文桥先生解决麻烦,推门而入却见文桥先生已经装裹好自己,手上还戴好了羊肠所做的手套。
见胡狸有些惊讶,这身体瘦弱的小姑娘却笑道:“行医救人而已,夫人不需这般惊讶。”
在胡狸的推举之下,文桥先生联合春城之内的所有医者,对善草堂的药仓,以及最开始生病的那些病人进行了分析。
很快就找到了成因,是善草堂内一味与珍贵药材十分相像的草药寿瓯蕨,此草药含有有毒物质,不管是接触者或是食用者,都会感染。
就连中毒者的排泄物,呕吐物都具有传染性。传播性很快。
不过幸运的是,这种草药并不致命,只要将这种草药排泄干净就好了。
一夜无眠,当第二天得太阳升起时,文桥已经累得站不起身子了,好在春城的人此时已经安然无恙了。
一直被关押在牢房里的谢玉,一直到被人提审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谢玉你可知罪?!”朱知府冷着脸问道。
谢玉见胡狸也在堂上,连忙投去求救的目光,却被朱知府阻止,“你莫要看谢夫人,我们已经查明了,善草堂的事情与谢夫人没有半点瓜葛。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可可可,这件事与我也无关啊!”谢玉推卸责任说道。
“你还敢说你无关,难不成善草堂是别人开的?”朱知府一拍两瞪眼,到真的把谢玉吓得有些底虚。
但谢玉这些年也不是白闯荡的,咽了咽口水说道:“那善草堂确实是我的,但是日常都是方大夫治病,那些草药也是从药材商手里买回来,经由方大夫鉴别的,我一个读书人怎看得懂那些草药呢。”
朱知府冷笑一声,“好啊,那就把那个方大夫也带上来。”
这方大夫,其实本是个乡野的赤脚大夫,本性憨厚,却愣是被谢玉忽悠的打造成了一位神医,现在出了事情,这方大夫早就慌了。
“大人,小民冤枉冤枉啊,大人。”
“冤不冤,说出来才知道。”
这方大夫都等不及的解释说:“小人是杨柳村的小大夫,看看一般的小病还顺手,就是这谢玉诓骗我,让我来春城做什么神医,平时我也就是看一些小病小痛,没遇上过什么疑难杂症。”
这大篇大论的,听得朱知府头晕,“说重点,那药草里面的寿瓯蕨是怎么回事?”
方大夫听此顿时就哭了,“小人不知啊,小人压根就不认识那味草药,要不然小的我也不会中毒啊!”
这话是没错,这次集体性中毒事件当中,还真就有这位方神医。
“这些事情都是由谢玉那个外室弄的,那个药材商也是那外室找来的。”
“带柳娇娥上堂!”
柳娇娥一上堂,小眼神里全都是可怜兮兮,若是放在平日里,是个男人都要怜惜几分,但此事搞得满城人公愤,谁顾得上怜惜。
“柳娇娥,你从实招来,那供应药材的人,是何人,你们是否认识?”
“朱知府,小妇人与卖药材那人并不相熟,又怎么会害大家呢。”柳娇娥泪眼婆娑的说道。
朱知府问道:“这么说来,你不认识那人?”
“小妇人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怎么会认识那些黑心商人。”说这话的时候,柳娇娥就觉得心中跳得厉害,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现在不把自己摘干净,以后可就完了。
“谢老板说这次的事故责任在方大夫身上,方大夫又说这事儿跟柳娇娥推荐的药材商有关,现在柳娇娥你说事情全都是那黑心的药材商,这么看来若是抓不到这药材商,此案还成悬案了不成?”
朱知府“啪”的一声,将惊木狠狠拍在桌上,堂下几人皆是一哆嗦。
就在这时,李家家丁押着一人朝官府后门而入,师爷急匆匆的跑上堂前与朱知府说话,朱知府脸色才缓和了许多。
“本官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从实招来,便从轻处理。”
方大夫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第一个举起手来说道:“大人,小的还有要说的,就是不知道这消息有没有用。”
“说说!”
“喂,姓方的,你别胡说八道行不行!”谢玉怒气冲冲的吼道。
这话一出,就被衙门前的几个衙役一把给按在地上。
方大夫本来是有点胆怵的,但见有人控制了谢玉,这会儿又大胆了起来。
“谢老板一开始是用好药材,后来就开始让药童们偷工减料了,一份药量只给半份,这样一来就能多挣一份钱。还有还有,谢老板经常让药童多算钱,还说反正那些人也不会去算价格。”
这些话让门外那些原本就愤怒的人,更添一份怒火,一时间门外唾骂声几乎要淹没整个衙门。
“够了,方大强,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吗?”朱知府见方大强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便暂时制止了民愤。
这时本按在地上的谢玉也举起了手,原本那几个恨得牙痒痒的衙役,是不想让这家伙说话的,但朱知府还是想要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挥了挥手。
谢玉被按在地上,嘴巴一呼一吸都是灰尘,但此刻他也顾不上了,“大大大,大人,那药材商我不认识,我都是通过柳娇娥认识的,是她推荐给我的。”
谢玉的话让柳娇娥万分吃惊,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谢玉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她身上。
此时她只觉得浑身都冰凉,仿佛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
“带范永福上堂!”朱知府的一句话,将柳娇娥从震惊中拉了回来,这么大的事情那个蠢家伙怎么不跑啊!
柳娇娥的脑子一片混乱,等会如果舅舅出现,她应该怎么办,上前把他掐死嘛?那她会不会坐牢。所以怎么才能不让那家伙出卖自己啊,如果玉郎知道所有的事情,会不会就此不要自己了?
她眼睛牢牢的死盯着衙役带出来的人,那人低垂着头,看起来是受了折磨。
柳娇娥熟知自己舅舅的脾性,严刑逼供还没动就会把自己卖了,要不要现在说明情况,这样还能争取一个从轻处理。
就在她想脱口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看清那满脸污渍的人根本不是范永福。八壹中文網
而且很快她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么就是官府的人想要诈她,要么就是他们根本就抓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