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出乎熊振的意料，这一次，化身为腊肠犬的季忆并没有再次遭到追杀。她跟熊振聊了很久，帮助熊振解开了心中不少的谜题。
熊振当然没有告诉季忆自己准备去卧底永生会的事情。不过，通过与季忆的交流，熊振对于自己即将开始的卧底工作，终于建立起一点信心。
傍晚，网监处的刘三一终于打来电话。
“熊振，两台有害信号过滤机已经给你发出去了，发的是加急空运，你应该明天早上就能收到。不过，安装元宇宙接口的事情，恐怕你得自己想办法了。整个元翔镇就没有官方线路，你要装，警方就不合适出面了。”
“我该联系谁？”熊振问道。
“你直接找远望旅社的老板焦志刚，他会帮你联系一个叫巴夏的人，元翔镇的线路都是他们安装的。”
熊振有点儿犹豫，说道：“我联系？合适吗？”
刘三一答道：“合适，你接洽他最合适了。这个巴夏可能也有点儿问题，我们现在没有证据，所以就没动他，正好你跟他接洽一下，帮我们掌握点儿材料。”
熊振这才明白，原来警方在这儿等着他呢，于是说道：“行，我联系一下，有发现我会跟你沟通。”
挂断刘三一电话，熊振直接下楼，去找远望旅社的老板焦志刚。到了一楼才发现，焦志刚坐在厅里的沙发上，和一位体格硕大的客人聊天。
看见熊振看自己的眼神，焦志刚就知道他是找自己的，就问：“熊先生休息得还好吗？昨天晚上你醉得不轻，还是我把你送上楼的呢。”
熊振谢过老板，就问道：“我想在冯老师的元翔武校里安装2套脑机接口，这事您最有经验，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安装渠道？”
焦志刚一拍大腿，说道：“那还真是巧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是熊振先生，编剧、导演、小说家，也是冯老师的朋友。这位……巴夏，巴总，轻尘公司的设备安装代理商。甭管是郊区还是荒野，只要地图上找得到，设备就安得上。”
说完，焦志刚对着巴夏比了个大拇指，表示钦佩。
仔细打量巴夏。看得出那是一名本地人，体重足有200斤往上。他上身穿着宽松的绿色长袍，下身穿着一条咖啡色的散腿裤子。肥胖的身体窝在沙发里，就像是一尊佛像。
熊振上前握手。不知道是因为肥胖还是傲慢，巴夏坐着没动，他伸出手与熊振轻轻一握，就又收了回去。
听了焦志刚的介绍，熊振知道巴夏与叶子相识，但又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有多深，就出言试探道：“没想到你跟冯老师也认识，幸会了。”
巴夏不冷不热地笑了两声，对于他与叶子的关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巴夏说道：“元翔武校不是早就关门停业了吗？安装脑机接口干什么？”
虽然熊振对巴夏的态度十分不满，却也不好发作，毕竟巴夏可能是唯一一个能在元翔镇安装脑机接口的人。熊振顺手拽了一把椅子，坐到巴夏身边说道：“巴总方便的话，就开个价，我急用。”
巴夏道：“急也没用，装不了。前两天老焦这里死了人，警察正惦记着查我呢，我可不敢顶风作案。”
“查你？不会吧。”熊振故作惊讶：“死人跟您能有什么关系？况且，冯老师跟韦警官他们的关系好极了，有什么事，不是说句话就过去了？”
巴夏冷哼了一声，说道：“小小的元翔派出所怕个屁？警察成立了专案组盯着我呢。现在我哪怕往地上吐口痰，他们都能当成借口把我拘起来审讯。”
熊振笑道：“哪儿能呢。巴总您是清者自清，随他们折腾去就好。依我看，那个专案组连查案的思路都没找到，毕竟他们进不去那里。”
在说到“那里”两个字的时候，熊振故意盯着巴夏，放慢了语速。果然，巴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熊振趁机怂恿道：“怎么样巴总？你不给我这个面子，总得给冯老师面子吧。”
巴夏摇摇头说：“别跟我套近乎。我跟冯子叶还没熟到那个份儿上，她没有脑机接口，自然也用不着我的设备。”
聊了一会儿，熊振发现这个巴夏真的软硬不吃，就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声说道：“巴总，通融一下，深层世界里有人急着要见我呢。”
说到深层世界四个字的时候，熊振明显发现巴夏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看来他的话奏效了。
巴夏向身边的焦志刚使了个眼色，说道：“老焦，你不是有事儿要忙吗？忙去吧，我跟熊先生聊一会儿。”
等到焦志刚识相地走了，巴夏才沉声问道：“谁要见你？”
熊振直接坦言：“还能是谁，当然是苏紫涵咯。”
巴夏表情一慌，问道：“你到底是谁？”
熊振差不多猜到了巴夏的身份，就冒险试探道：“自己人，以后你会知道的。我还可以告诉你的是，有人让你免费升级这里的设备，目的就是为了等我。”
他看到巴夏脸上的肌肉又抽动了一下，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熊振又说道：“我需要你在元翔武校装两套最新的脑机接口，最近我恐怕要经常用。”
巴夏听到熊振的这几句话，脸上的傲气就都没了。他小声问道：“你不是就住在这里吗？为什么不能用远望旅社的设备？”
熊振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道：“用脑子想啊巴总，这里刚刚死过人，早就被警察给监控了，我哪里还敢用这里的设备上线？元翔武校才是咱们自己的地方。”
巴夏叹了口气，然后费力地把身体从沙发里拔出来：“好吧。明天我找人过来。”
“那就谢谢巴总了。”熊振说道。
看来，这个巴总还真有问题，熊振觉得，他今天这个卧底工作，算是正式开始了。
熊振走出门外，把巴夏送走。
回来的时候，正看到志冰抱着粉红小猪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一只柯基犬和一只腊肠犬正在院子里嬉戏。是笑笑和季忆。
熊振很吃惊笑笑和季忆对自己小狗身体的适应程度，她们俩在一起，似乎也玩儿很开心。
熊振突然背后一凉：如果虚拟人被允许用任意的形象示人，那他们还算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