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涵依然是一袭白衣，但这一次，熊振没有在她身上感觉到冷冽肃杀之气。相反，她的语气和表情，竟然让熊振感觉到有些热情。
“苏老师，没有提前打招呼，就把志冰和季忆带来见您。”熊振抱歉地说道。
苏紫涵摆摆手，说道：“不碍事。你的事情能进展得这么顺利，也多亏了志冰姑娘帮忙。我早就想见见志冰姑娘了。你这次来，应该是想问我季忆的事情吧。”
“是的苏老师，什么都瞒不过您。”熊振顺手就拍了一记马屁过去。
“虚拟人能不能生孩子，在很多年前就是争议的热点。但是，只要《衰老法案》不被通过，那生育就绝对不会被允许。再加上未成年人禁止安乐死这一条，那虚拟世界里没有孩子，当然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了。”
“那这孩子是？”熊振问道。
“别急，听我讲。”苏紫涵说道：“轻尘公司最重要的资产就是虚拟人。但是虚拟人沿袭的是自然人的记忆。很多人都是在现实世界里赚够了钱，才去做了安乐死。他们只想继承生前的社交圈子，完全没有工作目标。这就给轻尘公司带来了困难。因为他们需要的是可以雇佣的、听话的人。”
“所以……他们就？”
“是的。他们有很多的秘密实验项目。这孩子就是他们凭空创造的虚拟人。”
熊振插话道：“苏老师，实不相瞒，这孩子的记忆，来自于我写的另外一本小说，名叫《鱼缸里的星空》。”
这回轮到苏紫涵吃惊了。
“你是说，他们用你在小说中塑造的人物创造了这个孩子？”
熊振很确定地点了点头。
“我最初还以为，这孩子只是违规进行安乐死实验的结果呢。没想到，你写的沉浸式小说，可以细致到这种程度。我真的没有看错你。”
此时的熊振可不想谈论自己的小说，他想趁机问问孟薇的事情。
“苏老师。您还知道轻尘公司开展过哪些关于虚拟人的实验项目？”
没想到，苏紫涵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有很多邪恶的计划，大部分都极为保密。有一个名叫洗脑的计划最臭名昭著，就是改变一个人的部分记忆。你遇到的那些杀手都极为忠诚，他们都是洗脑计划的产物。”
“洗脑，对自然人也有效吗？”熊振问道。
苏紫涵点点头，说道：“是的。让杀手变得忠诚只是这项实验的副产品，他们真正的用意，是改变自然人的思维方式。”
熊振的内心犹如被万钧重锤击中，痛得他喘不过气来。
志冰也听懂了，她上前紧紧攥住了熊振的手。
……
离开深层世界，熊振与志冰要去执行一项终极任务。
凌霄小筑。
熊振提前在木屋内部设下了一个陷阱，就飞出木屋等候。
果然，志冰刚刚上线，陷阱中就抓到了猎物，果然还是那个杀手。
这一次，熊振没有再爱心泛滥。杀手还没有看清熊振的相貌，就直接被数字回收了。
“咱们现在去哪儿？”志冰问道。
熊振答道：“禺谷。”
志冰问：“那是什么地方？”
“太阳落下的地方。古代有个传说，有个大神一直追赶太阳，追到禺谷，看到太阳落了下来，就捉到了它。”熊振答道。
熊振带着志冰在各个场景中快速穿梭，有的时候，他们在同一个场景里停留的时间还不到一秒。看起来禺谷是一个相当远的地方。
突然，一个四面环山的场景闪现出来。
志冰正准备着再次跳离这个场景时，熊振停了下来。
“小心点，我们到了。”熊振小声说。
“这里就是禺谷吗？”
“没错。”
禺谷是一个直径达到了20公里的巨大火山口。
火山口四周的山峰已经超过雪线，终年白雪皑皑。在火山口的正中央，是一个直径5公里的圆形天池。一个巨大的火球就悬浮在天池的正上方。
在天池中，还有另外两个巨大的球形物体，它们的火焰已经熄灭，但温度依然惊人。接触球形物体的湖水都被烧开，翻滚的水蒸气化作浓雾，笼罩在湖水上方。
二人出现的位置，位于山峰脚下，距离湖边较远。再仔细看时，熊振发现在远处的湖边不仅笼罩着水雾，还有阵阵浓烟升起，仔细一听还有枪声。显然，那里正在发生着激烈的战斗。
两人立即闪身藏入周围的乱石当中。
很快，熊振就分清了敌我。
一身黑衣的一方是这些天来熊振和志冰的老对手。身穿迷彩战斗服的一方，显然是来自军方的网络特战队。
不过，此时敌方占据着人数优势，他们不仅能够稳稳地固守住自己的阵地，还能组织一部分人用肩扛式火箭攻击悬浮在湖面上的火球。
火球的尺寸极大，即便在几公里外，也能感受到巨物带来的视觉震撼。火球每次中弹，都能给整个场景带来震动。志冰趴在乱石当中，看着那个巨大的火球，瞬间感觉自身无比渺小。
“那是什么？”志冰问道。
“你可以认为是个太阳。这个场景对应着元宇宙城市的储能电站。本来这里应该有三个太阳，但是现在有两个都坏掉了。”熊振解释说。
“这帮人，是在破坏储能核心吗？”
熊振点头道：“今天的任务就是守住这个最后的太阳，别让它掉进水里。你寻找狙击地点，我先过去。别逞能。”
说完，熊振已经贴着地面向湖边掠去。
网络特战队的战士先看到熊振，马上紧张起来，几名战士在熊振靠近之前就开始开枪射击。距离太远，熊振无法解释。
他本想先跟网络特战队打声招呼再加入战斗，看到这种情况，便立即改变方向。他不敢从正面对敌发起进攻，正面战场，随时可能被流弹击中。稍微思考之后，就向敌人阵地后方迂回过去。
湖边唯一的掩体，就是各种形状的怪异的火山岩。熊振以诡异的速度穿行于巨大的火山岩之间。
两方交战，双方打得都有些保守，子弹虽然密集，但打了半天却都没有形成什么战果。反倒是在侧面偷袭的志冰，已经连续杀了好几名杀手，让敌人不得不分心应对。
迂回到敌人的后方。熊振悄无声息地将正在用火箭筒攻击火球的几个杀手数字回收。随后，熊振一边寻找新的躲藏地点，一边一个一个地进行着数字回收。
非常幸运。连对面的网络特战队都看穿了熊振的意图，敌人竟然还蒙在鼓里。
当杀手部队意识到，杀死自己队友的人不是网络特战队，也不是在侧面放黑枪的狙击手，而是一名已经混入到自己队伍中，在火山岩礁石缝隙里穿梭的鬼魅时，已经注定了败局。
半个小时后，枪声停止，网络特战队的战士开始打扫战场。
熊振远远地向志冰打了个手势，二人无声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