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生来自郸城一高，名叫林宇、叶浩然，另一个女生来自郑州一高，名叫陈芃芃。
至于那个被顾鸢挤掉了名额的学生，正是陈芃芃的男朋友。
飞机抵达魔都机场后，顾鸢忽然被瞪了一眼。
顾鸢顺着视线看过去，就见陈芃芃满脸不屑地看着自己。
她愣了一下。
“关系户，参加国赛就是给我们省丢脸。”陈芃芃白了顾鸢一眼，然后随着另外两个男生离开。
顾鸢抿了抿唇。
众人一下飞机，就有魔都大学的工作人员带他们上专门的大巴，直奔酒店。
一起吃了一顿午饭，就是奥赛开幕式，随机分配考场，再熟悉场地。
周老师跟顾鸢交代了很多注意事项，顾鸢努力睁着眼睛听完。
周老师看她实在困得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就好心放她回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六点。
酒店房间的电话铃响了。
顾鸢在被窝里拱了拱，才慢吞吞地坐起来，脑袋上的呆毛冲天。
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又好听的嗓音。
“醒了？”
“嗯。”顾鸢揉了揉眼睛，应了一声。
通过电话听着顾鸢好似从喉咙里发出的一声小动物一样不情愿的声音，池聿靠在走廊墙壁上，轻声说道：“别忘了吃早餐。”
顾鸢嘟嘟嚷嚷，说话还有些不太清楚，“我本来还可以再睡三十分钟的。”
听着小家伙带着抱怨的嗓音，池聿心中一痒。
“早餐要吃，不要任性。”池聿淡淡的声音响起，让人耳边发痒。
她吃饭很慢，要是再睡三十分钟，肯定就得饿着肚子做题。
顾鸢不自觉把电话挪开了一些，等耳朵里奇怪的感觉消失了，才瘪了瘪嘴，“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池聿脸上的轻松荡然无存，他抿了抿唇，往病房里走去。
而顾鸢满脑子都是“要吃早餐要吃早餐”，想睡也睡不着了，干脆起来慢吞吞洗漱，然后到楼下吃早餐。
坐下，啃着热乎乎香喷喷的包子，一瓶牛奶落在面前的桌上。
“老师，早上好。”顾鸢抬头，跟周老师打招呼。
“那臭小子让我给你买瓶牛奶，还热着的。”
周老师在接到池聿电话的时候有点懵，一听他的话，就知道这臭小子对他学生图谋不轨。
不过想到他学生确实好像经常抱着牛奶在喝，瘦瘦弱弱的，多喝牛奶补充营养，这才答应了。八壹中文網
“紧张吗？”周老师问顾鸢。
顾鸢愣了一下，抬起头，“为什么紧张？”
周老师被顾鸢的反问也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不紧张就好。”
吃过早饭，八点半，奥数国赛第一轮准时开始。
决赛分三轮。
进入第二轮的学生按成绩划分国一国二国三。
国一选手进入第三轮。
第三轮的前六十名学生进入国家集训队，集训后挑选拔剑的六名学生组成国家队参加国际imo。
顾鸢坐在考场，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分发下的卷子，然后开始答题。
试题难度并不大，甚至比之前楚领队他们出的题目要简单许多。
约摸四十分钟，顾鸢就把整套卷子做完了，还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两遍。
考试时间一共是三个半小时，检查完没有纰漏，顾鸢就起身交卷。
监考老师微微蹙眉，这才开考半个多小时，就交卷了。
其他学生纷纷看过去，但也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对于这种主动放弃的人，他们根本不屑一顾。
周老师在考场外一看到走出来的顾鸢，便笑着迎上去，“怎么样？”
“还好。”顾鸢点了点头。
听到顾鸢的话，周老师就知道稳了。
成绩要在下午三点才公布，周老师就拿着笔记本和顾鸢在另外一个空教室里讨论周氏猜想。
周氏猜想的演算进行得很顺利，但是有些步骤实在算得上奇思妙想。
更重要的是，周老师等人还有一个更大的疑惑。
“你当时在黑板上圈起来的几组数字，是……”
“孪生素数。”顾鸢眨巴眼睛回答。
周老师眼里闪过‘果然如此’，然后小心翼翼地追问，“你接下来是想准备证明孪生素数无限性？”
顾鸢喝着周老师给买的奶茶，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有一点头绪。”
周老师倒吸一口气。
先是证明周氏猜想，再证明孪生素数无限性，那顾鸢就是距离哥德巴赫猜想最近的人了！
哥德巴赫猜想一旦被证明，将改写计算机领域、密码学领域的发展，也必然会促进其他数学难题的攻克。
若是真能如此顺利，那么顾鸢在数学界将是难以撼动的存在！
甚至整个华国在数学界的地位都会直接提升！
“好！很好！不要着急，有头绪了就抽丝剥茧，数学研究急不得。”周老师很激动。
顾鸢看着周老师，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不急。
就是看着周老师好像很急。
一直和周老师探讨周氏猜想。
直到中午吃过饭，周老师才拿着手机过来，“喏，那臭小子给你打视频电话。”
把手机塞给顾鸢，周老师才清咳了一声，满脸严肃地说道：“不能早恋！”
顾鸢疑惑地看了周老师一眼，然后才接通了视频电话。
视频里，男生没有穿校服，而是穿了一件黑白色的外套，背后是白色的墙壁，看得出来还是在医院。
“考得怎么样？”
顾鸢趴在桌子上，听到他的声音，就往他脸上瞟了两眼。
就算是放大了看，池聿的脸也精致得过分。
顾鸢就这么下巴垫着自己的手，点头，“比周氏猜想简单。”
听她的话，池聿忍着自己那点点笑意。
本是没什么表情的脸染上了笑意，显得格外柔和。
“外公怎么样了？”顾鸢迟疑了一下，眨巴眼睛问他。
“和之前一样。”池聿应了一声，然后大概是停顿了两秒，才问道，“你开了副药方？”
“对。”顾鸢直了直身子，很认真地点头。
“贺琨问过他爸了，可以喝。”池聿挑眉，“什么时候学的中医？”
“我要是说刚学的，你会不让外公喝那副药吗？”咬了咬唇瓣，顾鸢小心翼翼地问道。
池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