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叽:“……”要亲的是他,害羞的也是他!
顾鸢看了看他浮现绯红的脖子,转换话题,“我杀了她,还补了两枪。”
应该不会从正常的位面忽然转变成灵异位面,忽然诈尸吧!
兔叽:“……不会!”
还是得讲些位面道德的!
听到顾鸢的话,季妄的视线才艰难地从顾鸢身上转移到了地上。
地上的尸体死不瞑目,还瞪着一双眼睛。
手枪在顾鸢手里。
季妄戴上手套,将枪从顾鸢手里拿过来,看着顾鸢,“乖,你先出去上车等我。”
这具尸体是易挽挽的,易挽挽是年昭辞的未婚妻,当然不能就这么丢在这里。
得处理好,不然麻烦事也挺多。
顾鸢点了点头,乖乖地出门,就等到了季家的人。
地上是被绑起来的易挽挽的人。
看到顾鸢,在门口站着的司机便带她上车,取过来干净的帕子递给顾鸢,“顾小姐。”
顾鸢的校服上沾了点血迹,她轻轻说了声“谢谢”,接过帕子擦拭身上的血珠。
季妄在里面不知道做什么,耽搁了点时间,出来的时候,手上的白手套也脱了下来。
“开车。”季妄落下一句话后,司机便发动了车子。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路上行人匆匆,如今内外焦灼,华夏形势比上一年还要严峻。
年初的第一次两派合作确定下来之后,季妄就开始忙了。
倒也不是忙什么,而是季妄和顾鸢一样都不太看好这次合作,所以在暗中筹备些其他的事宜。
况且如今浙省还是军阀的地盘,显然是对季家商会越来也忌惮了。
忌惮一起,便是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
所以两人见面的时间和机会都比之前少了。
季妄牵住顾鸢的手,无声地安抚着。
顾鸢看着他抓得很紧的手,微微偏头看着季妄,“别担心,我很能打。”
季妄怎么可能不担心,从收到消息赶回来,他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
担心她害怕,担心她受伤。
把所有最坏的可能都想过了。
到最后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只要她安全,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在乎。
后来在驱车赶来的路上,手下人说她跑得很快,好几次直接把他们甩在身后。
“还很能跑。”季妄垂眸看她。
顾鸢点头,手指摩挲着他的指腹,“所以不用担心,我有保护好自己的能力。”
“我还会用枪,我枪法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挺准。”
季妄精致的五官都写着担忧,在听到顾鸢的话后,才是散去了不少。
他睫毛煽动,趁着雪白的肌肤,陡然生出一种委屈可怜之感。
眸子看着顾鸢,唇瓣抿了抿,季妄出声,“以后让陈叔接送你放学。”
陈叔就是心理活动超多的司机叔叔。
对上季妄的视线,顾鸢想再次拒绝都拒绝不了了。
她点了点头。
把顾鸢送回家之后,季妄又在暗处多安排了一些人,然后便匆匆回去处理事务。
几天后,年昭辞才知道易挽挽好多天没回来了。
他也没多在意,毕竟之前易挽挽就因为自己丢脸的事情说要去散心。
虽然现在下人说易挽挽前几天自己离开了,但在年昭辞看来,她就是在耍小性子。
北伐部队之事,以及直奉两军开战的事情,闹得年昭辞焦头烂额,根本没空去管耍小脾气的易挽挽。
直到大半个月后,手下人回禀说在和徽省交界处找到了易挽挽的尸体。
他们也不是特意去找的,只是在那边布防的时候,偶然就发现了。
那边几乎到了皖系的势力范围之内,年昭辞怒极想要派人去查,却被李副官阻拦。
“少帅!如今直奉两军大战在即,不可再多生事端!”
“那是本帅未婚妻!”年昭辞气极。
李副官:“少帅,那是皖系的地盘,我们如今不适合再多一个敌人!否则,我们将会腹背受敌!”
说实话,李副官对易挽挽的死没有任何同情。
一开始她就不断地给少帅府添麻烦,少帅和她在一块后,脑子也像是被影响了,整天上演什么霸道少帅爱上我。
把大部分时间精力都花在谈情说爱和床第间事上。
完全不顾民生民意。
这和当初他请自己当他的副官时说的承诺不一样。
他承诺过自己会以民为主,努力发展实业,改善百姓生活,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可现在呢?
安稳?
百姓怨声载道,为了争权夺利,牺牲军民无数。
现在还想着为了一个尽会惹事拖后腿的女人,与皖系交恶。
李副官也不知道自己能忍到什么时候。
感受到了李副官的怒火,年昭辞心底的火气消了一些。
也是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利弊,到最后,只能同意李副官所言,暂且放下此事。
十一月。
直奉战役进行中,因为直系军冯上将临阵倒戈,加之少帅年昭辞身边的副官突然通电辞职,直奉功败垂成,领导者中一个囚禁,一个仓皇向南逃窜。
津浦沿线省区全被奉系占有。
苏省也在其中。
苏省一下变了天,年昭辞为了自保,毅然脱离直系,辞去在直系内的职务,投向奉系。
最后,好歹谋了个锡市统领的身份。
在锡市,倒也和之前没有区别。
经过战败后,年昭辞倒是成长了许多,没空跟季家商会闹,他蛰伏起来,处事圆滑,与上头打好了关系,很快得到了信任和重用。
而季家商会在割据势力变动后,依旧稳扎稳打发展。
季会长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儿子进了组织。
而季会长虽然没有加入组织,却也一直在为儿子和组织提供便利。
奉系对季氏商会倒也不是完全放心,但季会长太会来事儿,甚至主动将自己家的商团解散,交出一部分武器和银元,让奉系稍微安心。
二六年八月。
学校已经得到了两国政府的同意,前往莫斯科中山大学进行为期两年的学习。
全国一共选取了三百名学生前往留学。
得益于两党派合作,其中八成都是组织成员,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另一派系的政要子弟。
而孙笑柳和顾鸢并非以组织的名义前去的,而是以学校的名义参加了选拔前去的。
对此,孙笑柳还十分疑惑,“明明以组织成员身份前去,会方便很多的,鸢鸢。”
孙笑柳和江子言也至今不懂顾鸢为何让他们一定要死守自己的身份,非万不得已,不可暴露组织成员身份。
明明如今是两党派合作时期,一切都很好。
虽然不懂,但他们还是听从顾鸢的话。
直到现在为止,除了介绍人和他们几个之外,根本没多少人知道他们组织成员的身份。
顾母颤抖着手,在留学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一年,顾鸢19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