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季妄那一个位面，一直以来都是他家宝贝主动靠近，他还不知道说了多少过分的话。
越想，越是愧疚。
搂着她柔软腰肢的手开始收紧。
“鸢宝，对不起。”池聿缓缓开口。
嗯？
对不起什么？
“没关系。”顾鸢开口，抬手拍了拍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等池聿缓过来，顾鸢从终于能从他怀里挣脱。
池聿干脆取了椅子过来，坐在椅子上，盯着顾鸢看。
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顾鸢被他看得耳朵都红了，抓住被子，要把自己的脑袋盖上。
池聿拦住她的动作，手掌扣住顾鸢的手腕，“让我多看看你，好不好？”
男人的嗓音带着点委屈，顾鸢根本没办法拒绝。
“看看看。”
顾鸢盘腿坐在床上，和池聿大眼瞪小眼。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倒是把顾鸢都给看饿了。
反观池聿，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指在她的手腕轻轻摩挲。
若不是因为他还有些许动作，小姑娘都以为他是睁着眼睛给睡着了。
顾鸢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睛，“陆老师，我饿。”
池聿：“……”
陆老师。
刚说完，小姑娘也意识到了不对。
毕竟是陆止念的脸，而且是同一个人。
池聿只是看了小姑娘两眼，掏出来手机，自然地给何云邺发了条信息，让他送点吃的来。
然后又把手机放好，盯着顾鸢看。
就这么盯着她，不说话。
顾鸢看他给何云邺发了信息，刚要松口气，就发现池聿眼眶都在泛红。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
她记得，池聿惯会用这招的！
在床上打滚，对着她眼红要哭。
只有小姑娘想不到，没有池聿做不出来。
“你更喜欢陆止念，还是我？”
池聿身体微微前倾，深邃的眸子染上几分可怜兮兮，就这么看着顾鸢。
顾鸢眨巴眨巴眼睛，“都是你哦。”
“可是我比陆止念更爱你。”池聿缓缓开口，垂眸看着她，抬手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揉捏。
正常人面对这种问题，恐怕都会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顾鸢也沉默了半分钟，然后朝着池聿坐过去了一些，很认真地说道：“不管是陆止念，还是宋景珩等等其他人，他们都是你，所以我从头到尾也只喜欢一个人，并没有‘更喜欢谁’这种说法。”
“以后或许你又会把我忘了，但是没关系，我会一眼就认出你的。”
本来只是有点儿吃醋，可是听着小姑娘的前半句话，池聿心底酸涩的泡泡就消失了不少。
但是在听到后面那一句话后，心底的酸涩彻底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愧疚。
池聿看着她，缓缓开口：“鸢宝，如果我以后惹你生气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就算我忘记了你，也一定会再一次爱上你。到那时候，我会向你道歉。”
他的嗓音笃定且虔诚。
像是最虔诚的信徒向他信仰的神，诉说自己的心意。
然后，就看见坐在床边的小姑娘张开双臂，笑脸吟吟地看着他，“抱。”
池聿心头的大石落下，把人从床上捞到腿上。
小姑娘的脸在他胸口蹭了蹭。
“但是现在还是得喊你陆老师的。”顾鸢缓缓说道。
池聿哪儿还有什么是不答应的，“好，鸢宝想喊什么都可以。”
说着，垂眸，对上小姑娘的视线，没忍住又扣住她的后脑勺亲起来。
半晌，在听到门口有动静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将人松开。
抬手在她的眼角轻轻摩挲。
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把人抱回床上。
小姑娘下意识抿了抿唇瓣。
下嘴唇被咬得有点儿疼，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
池聿：“……”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双腿交叠。
何云邺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徘徊，把热粥放在桌上，像是犹豫了好久，才开口说道：“鸢鸢现在的身体……不太合适吧？”
池聿：“？”
顾鸢：“？”
池聿抬眼看过去。
何云邺和池聿对视了一眼，就松了口气，知道两人这是啥也没做。
毕竟还是身体要紧！
“舅舅待会儿帮你去办住院手续？”何云邺询问顾鸢的意见。
“舅舅，不用住院，我晚上还得回录影棚的。”顾鸢连忙说道。
何云邺：“可是……”
顾鸢扯了扯池聿的名字，眼巴巴地盯着他看。
池聿嗓子有点儿干，嗓音也有点儿哑，“好，不住。”
何云邺蓦地看向了自家侄子，挤眉弄眼了好一阵。
但显然，池聿压根没有接收到他的信号。
到最后，还是何云邺妥协了。
“那我待会儿帮你办出院手续。”何云邺叹了口气，“一个个的，讳疾忌医。”
何云邺看了看池聿，一个不知道啥时候开始便秘，还不跟他说。
一个心脏不好，连院都不肯住。
池聿：“……”
便秘这件事情，是彻底过不去了！
“对了，外头酆教授和另外两位还在呢，让他们进来？”何云邺喜忽然想起来说道。
顾鸢点了点头。
看着何云邺往门口走，顾鸢就凑到池聿面前，眉眼带着笑意，“现在陆放变成你叔叔辈的亲戚了耶。”
池聿沉默了须臾，抬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肉。
进来的人，只有酆正青一个。
“陆先生和贺先生说，待会儿再进来。”酆正青关切地说道，“鸢鸢，你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顾鸢冲酆正青甜丝丝地笑。
面色红润，倒是真的不像有事儿的模样。
看着顾鸢的表情不像是撒谎，酆正青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说实话，真是把他吓到了。
“你可得好好养身子，这两天我去找找人脉，请几个心外科的专家来。你还年轻，得好好养着，可不能出了岔子。”酆正青苦口婆心地说道。
小姑娘有了记忆之后，也想起来了酆正青这个学生。
当年她带的几个学生里，就酆正青的脾气最暴躁，也最爱钻牛角尖。
但也是最静得下心来做研究的。
当年她就对酆正青说过，只要他能改一改爱钻牛角尖的性子，华国数学界未来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
果然，现在酆正青成为了华国数一数二的数学大佬级别人物。
是其他学生都比不了的。
和酆正青聊了两句，池聿也说自己联系了国内外最好的专家，酆正青这才放心了一些。
“本来那几个老头儿还等着你去聊一聊，但现在你先好好休息，等国外的结果出来再说。”酆正青说道。
“嗯嗯。”顾鸢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