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叽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那种。
小姑娘直接将兔叽完全屏蔽了，让它连声音都听不见。
被屏蔽的兔叽唉声叹气，它还想再劝一劝的。
算了算了，上神自有上神福。
对于顾鸢退后一步的请求，裴莲歪着脑袋想了想，最终笑容温和地点了点头。
然后把人从浴桶里抱起来。
就是她身上湿湿的，把裴莲身上的袍子也惹湿。
“小心左边有椅子。”
刚提醒呢，裴莲就险些被椅子绊倒。
顾鸢：“……”
她亲眼看着裴莲在听到她的话后，往左边挪了。
“你分得清左右和东南西北吗？”小姑娘实在是没忍住开口。
裴莲稳住了身子，笑容依旧柔和，仿佛刚才那个险些摔倒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分得清。”裴莲轻声开口，语气却带着笃定。
顾鸢：“……”
顾鸢不知道裴莲是哪里来的自信，但是总感觉这个小变态不太聪明的样子。
小姑娘没再说话了，她也担心裴莲会把自己甩出去，所以就揪紧了他的衣裳。
可算是被抱到了床榻上。
裴莲毫无征兆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小姑娘把自己卷成小兔妖卷，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额头。
眨巴眨巴看他。
裴莲本来是想要等她弄干了身子继续抱着。
但是……
低头看着小兔妖卷，裴莲觉得自己可能抱不了了。
微微挑了挑眉，裴莲蹲下来，节骨分明的手伸过去，想要把小兔妖从被卷里拉出来。
但她拽着被子，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想了想，裴莲把手从被子里钻进去。
小姑娘瞳孔骤缩，立马跟毛毛虫似的往后躲，声音隔着被子，闷闷的，“你摸哪里？！”
他低垂着头，看了看收回来的手，“好软。”
裴莲这么说。
小姑娘的耳朵蓦地红了。
然后更警惕地看着他，以及他的手。
“我不软，你好软。”
裴莲紧紧盯着顾鸢看了很久，然后有些茫然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顾鸢好想捂住耳朵。
听出来顾鸢敷衍的语气，裴莲也没有生气，只是神色更加认真，“为什么？”
为什么小兔妖的身体能这么软？
抱着的时候便感觉她柔若无骨。
是妖都这么软吗？
顾鸢不搭理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气鼓鼓。
摸摸摸！
到处乱摸！
裴莲：“……”
在床边蹲了好一会儿，裴莲才站起来，就这么直愣愣地站着。
跟柱子似的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好一阵子，气呼呼的小姑娘才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裴柱子。
原本面无表情的裴莲对上顾鸢的视线后，才弯起眉眼笑了笑。
之前就总觉得裴莲笑得很假。
现在就更假了。
但是裴莲长得太好看了，就算是根假笑柱子，也是最好看的假笑柱子。
“为什么？”
裴莲笑如春风，轻声询问。
都半个时辰过去了，裴莲还没把这个问题忘记。
顾鸢好艰难才卷着被子起来，“你把我的衣裳拿过来，等我穿好了衣裳我再告诉你。”
“好。”听到小姑娘的话，裴莲眼睫都弯了起来。
乖乖去将屏风上挂着的衣服取过来。
“背过身去。”小姑娘说道。
裴莲点了点头，“好。”
裴莲转过身，却能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
等到声音停下来，顾鸢也已经将衣裳穿好了。
是黑紫色的一套衣裙。
“好了吗？”
“好啦。”
小姑娘点了点头应声。
裴莲转过身来，倒是没有关注顾鸢身上的衣裳。
小=毕竟不管怎么样，她穿的都是黑色，也就是款式不一样而已。
只看得见黑白两色的裴莲走到桌前坐下，如三月春风和煦。
他笑着看顾鸢，一双眸子清澈明亮，像是山涧流淌的澄澈溪水。
裴莲乖乖坐着等顾鸢开口。
于是，小姑娘就从男女之间的人体结构开始讲起。
叭叭叭一大堆。
小裴柱子虽然对小姑娘口中新颖的词汇感到很惊讶，但显然也学得津津有味。
而且裴莲就跟好奇宝宝似的，听到不懂的词汇显然也会主动发问。
但小姑娘发现，他对人体骨骼太感兴趣了。
她讲到女子身体构造的时候，就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
自己像是待宰的小兔子。
要被实验解剖的小兔子。
“其他的以后再说吧。”小姑娘坐在裴莲的身边，喝了口茶。
“你懂得真多。”裴莲视线盯着顾鸢，嗓音温柔。
小姑娘说了一句，“还好还好。”
听见顾鸢毫不客气谦虚的话，喜裴莲又笑了笑，温和的嗓音响起，“你杀过很多人吧。”
顾鸢：“？”
愣了一下，顾鸢想明白了。
这是觉得她懂这么多，是通过杀人总结出来的？
见顾鸢脸上浮现茫然，裴莲只以为是她不想说。
便也只是垂着眸子，笑了笑，笑意清浅温和。
“我有一点舍不得了。”
“舍不得什么？”小姑娘愣了一下，很认真地问。
“舍不得……”就这么吃了你啊。
后面的话裴莲没有说出来，他略弯着薄唇，一只手轻轻敲着桌面。
沉闷的轻敲声，和悠扬的语调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虽然裴莲没说完整，但颜绪也总感觉后面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那还是不听了。
这天小姑娘和小二、掌柜打听了一下富商卢家的事情。
才大概知道了些卢家发生的事。
“大概是半年前吧，卢家的小公子出生了，怪异的事情也越来越多。”
这会儿已经过了晚饭饭点，城内实施宵禁，所以客栈里除了几个住客，倒也没什么人。
闲下来的客栈掌柜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当故事说出来。
“什么怪异的事情？”小姑娘很配合地询问。
“这半年来，但凡是卖身到卢家的丫鬟，一个个都死于非命，死的时候浑身血肉都像是被吸干了，只剩下一层人皮。”掌柜用诡异的语气口吻说道。
“在卢家小公子出生的那日，卢家的大小姐也死于非命。坊间都说卢家是得罪了什么妖鬼精怪，被缠上了。”
“不过卢家搬来玉漱城后，一直行善积德，卢家人也都和善好相处，谁料会惹上这档子事儿？”
掌柜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