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人都傻了，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被方老师搞一手。
放在平时，做题这种事，陈泽是很乐意的。
就算方毅不叫他，他自己每天也要搞十来个小时。
但现在，当着杨老张老等人的面，做题？
还是做数学题？
这就像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凣凣面前秀牙签、教思聪如何舔网红、对着马云说钱多一样，
都不能说是自不量力，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周向宇等人看着方毅慷慨陈词的样子，不由大受震动。
“胡教练真是自信啊！格局也大，难怪能教出这么优秀的学生。”
“是啊，说话也很有水平，看来在教学之余，还是得向胡老师请教请教说话这门艺术。”
“胡老师，我服了！”
方毅昂着头，将这些夸赞尽收耳中。
……这应该算是混过去了吧？
还好老子聪明！
哈哈哈哈哈——
“既然这样，那干脆我们把欢迎会提前吧？”
周向宇提议道，“杨老，您刚才不是说想吃街角的小馄饨(tun)吗？干脆让他们送外卖过来，您一边吃，一边看，岂不美哉？”
杨乐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咧成一朵花：“这个主意好！那现在就开始吧！”
“等、等等！”
方毅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他的声音已经淹没在众人的动静中。
似乎是提前练习过，只见众人开始搬动桌椅，很快，屋子便变得空旷起来，就像是在教室里搞联欢晚会那样，所有人的桌椅都放到了边上，中心处只留了一张大的桌子。
杨老老神在在地坐在主位，看着众人弄完，然后问了一句：“谁先来？”
除了方毅之外，那些竞赛教练们都相互看了看，还是来自成七中的山教练笑了笑，第一个站了起来：
“那就我们这边先出人吧！”
陈泽有点茫然，随手抓过旁边的一个学生模样的人问道：“这是要干啥呢？”
这人叹了口气：“欢迎会，其实就相当于是一场面试。”
“周院士把大家从主会场那边喊过来，当然不会只是为了让我们和杨老他们见个面这么简单。”
“你可以理解成是武侠小说里，拜师入门前的资质测试。”
“在欢迎会上，要用尽所能地展示自己的能力、潜力，争取让这群眼高于顶的大犇们看上。”
“你看这阵仗也知道，能出现在这里的已经等于是华国的数学天团了，成为他们的徒子徒孙，对我们自己的未来发展也有极大的好处。”
这个学生悄咪咪说道：“就举一个最小最小的好处，假如被周院士看中，可以免试提前招进中科大，相当于一次额外的保送机会，而且从本科到硕博，都可以跟着周院士一起做项目！”
陈泽震惊：“我懂你意思了，如果把大学比作一个门派，普通高考进去的，就是正常的外门弟子，保送进去的，算是内门弟子，如果在这里被招进去，就是那些长老、掌门的亲传弟子，能享受的福利待遇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学生点点头：“你悟性很高。”
“——黄苏，喊你半天了，你在那儿跟陈泽嘀嘀咕咕啥呢？”
山教练从对面发来信号。
“诶？我们先上吗？”
黄苏眼睛一瞪，略带犹豫地从学生队伍中走了出来。
山教练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他：“没什么好怕的，你自信一点！”
黄苏小声嘀咕道：“我倒不是怕做不出来，我是怕风头出太大，影响后面的同学都不好发挥了。”
山教练本来轻柔的动作突然一顿，一巴掌拍在黄苏脑袋上：
“你个棒槌，给老子正经点！”
他同样小声道：“别搞砸了啊，刚才我都了解过了，其他学生都不差！那个陈泽这次虽然只考了290，但我看过他的论文，人家的数学思路很清晰，周院士也很欣赏他，这次他肯定会占一个名额！”
黄苏不服气道：“还不是你说我写的东西你看不懂，不让我发嘛，要不然我也有论文啊！”
山教练老脸一红，转头笑呵呵地看向杨乐：“杨老，我们准备好了！”
他们刚才的交流很小声，语速又很快，其他人都以为山教练是在对黄苏做考前指导呢，只有陈泽耳朵尖，听清了他们说的内容，心中默默升起警觉感。
‘如果说cmo是给全国数学拔尖的高中生开小灶，那这里就是小灶中的小灶了……不愧是灶小灶啊，我刚才随手抓的一个人都有这种实力，看来我选择低调果然是对的！’
周向宇跟杨老请示了一下，杨老笑着说道：“难得这次年轻人这么多，就整上次你们说的那个吧，我也想看看。”
“好的。”
周向宇迅速离开屋子，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两幅扑克。
大家都很奇怪，不知道他拿扑克牌过来干什么。
只有夏秋很兴奋，扯了扯陈泽的衣服，小声说道：
“是不是又要玩斗地主啦？”
陈泽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不和你玩。”
“╭(╯^╰)╮哼！不玩就不玩嘛！凶什么凶……”
夏秋松开小手，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周向宇。
周向宇环顾四周，笑着解释道：“这两幅扑克是我刚买回来的，全新，没有任何标记，我们现在把里面的大小王拿出来。”
他打开扑克牌，抽出4张大小王，然后快速地切牌洗牌，接着一张张盖着平放到黄苏和山教练身前的桌子上。
“这里一共104张牌，有52对完全一样的组合。”
“规则也很简单，两个人轮流翻开扑克牌，每次可以翻开两张。”
“如果两张完全相同，就视作配对成功，可以继续再翻两张牌。”
“如果配对失败，那就要把牌盖回去，换另一个人翻。”
“直到一方配对的牌数超过半数，便视作获胜。”
“接下来可以再上来一个同学，和黄同学一起完成这个项目。”
周向宇在数竞教练和学生脸上扫了一眼，对山教练笑道：
“山教练，要不你来挑选黄同学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