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将军!顾将军!”一个娇艳明媚的少女身穿浅紫色薄衫裙,头上带着紫红的玛瑙头帘,衬得她更加娇艳欲滴,她脸上带着娇俏的笑,甚至还有几分顽劣。
李晏颇为头疼地将她拦在门外:“公主,你们西凉人怎么这般爱死缠烂打,将军今日没空。”
拓跋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本公主,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李晏还来不及接话,就听拓拔婧朝着营帐中大喊:“顾将军,我们西凉人一向知恩图报,将军既然救了我,又帮助我哥哥和西凉赶走了漠北人,我们西凉理应道谢!”
李晏捏着太阳穴,谁都看得出这公主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连忙摆手:“别别别!将军说不用了,真不用了,公主还是请回吧!”
这西凉的长公主也太难甩了一些!
不过是几日前她因为贪玩被漠北人掳了过去,而漠北人又好巧不巧撞上了将军,所以才顺手救了那些西凉人,包括拓跋婧。
将军也只是无意间行了一善而已!
没想到行了一善,到头来还惹来十箩筐烦心事!
李晏正想着,这拓跋婧竟然冲了进去,他还来不及阻,拓跋婧就已经提着一篮子葡萄到顾玠身前转悠。
她瞧着顾玠像是在看信,将葡萄篮子放在他办公的书桌上,兀自道:“顾玠,我们西凉的葡萄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尝尝?”
拓跋婧摘下一颗晶莹剔透的紫葡萄走了过去,递到顾玠嘴边。
少年连一丝情绪都不曾留给她,冷然道:“过敏。”
拓跋婧:“……”
好可怜,竟然对葡萄过敏?
想着,拓跋婧无意间扫了他手中的书信一眼。
她是西凉人,从小接受高等教育,虽然吧,她从来不学,但是偶有还是懂的。
比如她就认得上头是女式的簪花小楷,不知道为什么,刚进来的时候,顾玠在看这封信,嘴角带了一丝笑意。
她可从来都没有看见过他笑过。
而且她一直觉得,顾玠要是笑起来的话,一定很好看的!
看了书信上面的簪花小楷,拓拔婧内心开始响起了警报——来自女人的直觉。
“这是谁啊?”她问。
顾玠并不同她说话,李晏从她身后追上来,怕这小姑奶奶大闹一场,连忙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公主还是快些走吧,将军正忙。”
拓拔婧从来不觉得自己自讨没趣,转身对顾玠笑吟吟地道:“原来如此呀!听说明日你们要举行庆功宴,那我明日再来。”
李晏:“不必了公主。”
哎,何必呢?
“就要!就要来!本公主可是你管得的?”拓拔婧鼓起腮帮子,赌气地走了,只留下负气得背影。
走了一段路,她还是越想越不对劲,顾玠这么冷淡地一个人,怎么可能对着一张家书笑呢?不是说他尚未成家,连一个小妾也没有吗?
她停住脚步,决定得好好问一问李晏。
李晏这几日来都被这位刁蛮跋扈的西凉公主给扰得烦不胜烦,一看见她就头疼。
“你知道这封家书是谁吗?他母亲吗?还是他……他未婚妻?”拓拔婧问道。
李晏闻言,眼珠一转。
欸?若是将大小姐说成将军的未婚妻,说不定这西凉公主就不会再来打扰,算是死了这条心了。
虽然这只是个小谎言,但是带来的利益永无止境呀!
最起码不用再见到这个公主了。
“对!额……”李晏看着拓拔婧道,“那封家书是将军的未婚妻所写,公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拓拔婧心里虽然有些泄气,但还是询问:“是你们长安城那的小姐吗?”
李晏点点头,对拓拔婧说:“小姐还是将军的救命恩人呢,从小便相识,而且小姐性格又好,对谁都很温柔,像一弯白月,反正将军很喜欢小姐。”
将军喜不喜欢小姐,他不知道,反正他只是撒了一个谎,只想把这公主骗得越远越好。
拓拔婧听了这话,皱眉问:“有多好?有我漂亮吗?”
她拓拔婧可是从小到大被夸到大的,而且拓拔婧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她长得本来就是西疆浓颜美女那一挂的,一路走来,谁看了不说一句漂亮?
李晏听见拓拔婧这句话有些好笑,他可是大小姐的忠实小迷弟,李晏瞥了一眼拓拔婧:“小姐很好,还会给我们这些下人做吃的,还有小姐的一手琵琶也弹得极好听,对谁说话都是温温柔柔的。不过公主也好,活泼可爱吧。”
他夸了拓拔婧一句,接着道:“公主是个大美人,但是,公主知道不知道有一句话叫‘色不迷人情自迷,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再说了,小姐当然是好看的,我见犹怜。”
拓拔婧不懂他们中原所说的“我见犹怜”,对这个词语尚没有认知,
她在记忆里搜寻了一遍自己所见过的中原女子,冷哼道:“你们中原那些古板规矩教出来的女子,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一根木头。我西凉女子骑骏马,饮烈酒,活得恣意潇洒!你们那的女子能有什么意思?”
李晏差点被她这话激怒了,吸了一口凉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