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顾疏渺觉得不理解，若程轻烟是程轻妘那种人，肯定会给楚瑾做良娣，可是如今她却没有。
“是五品小官的嫡长子，邱度。”徐杏与咬了一口茶饼，喝着茶水，道，“人人都说这程家三小姐是下嫁给邱家的，但是我觉得这程家三小姐嫁过去，至少不会吃亏。”
是啊，娘家背景硬，至少邱家不会怎么苛待程轻烟。
顾疏渺想起什么，打趣道：“咱们杏与呢？上次见还是在那位书生旁边……让我想想，咱们杏与也差不多到适嫁的年龄了……”
闻言，徐杏与脸一红，差点被茶饼给噎住，她咳嗽几声嗔怪道：“顾姐姐，我，我才，还，还不想嫁呢。”
顾疏渺笑了笑：“好好好，姐姐知道了。”
“玉生说，再等几日，把这些事情处理完……”徐杏与小声说道。
顾疏渺神色一凛。
再等几日是什么意思？
她自然知晓姜弦是顾玠给楚瑾派过去眼线，可是再等几日是什么意思？
徐杏与走后，顾疏渺去了程府，见到了程轻烟。
如今程轻妘被徐嫣与害死，程家和徐家这梁子算是结下了。程吴氏还在沉浸在丧女的悲痛之中，连顾疏渺来了，都只是勉强敷衍，没露出什么喜色。
倒是程轻烟连那一丝悲痛都是假的，见顾疏渺来了，对她打招呼：“顾小姐来了，轻烟见过顾小姐。”
“快快请起。”顾疏渺轻抬她的手，又瞥了一眼程吴氏。
程轻烟瞬间明了，对程吴氏福身：“母亲，女儿带顾小姐去园子里逛逛。还请母亲节哀……”
话罢，她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程吴氏见状赶紧道：“你带顾小姐去罢，可别被我惹哭了。”
“唯。”
四月份的天，些许热，阳光正晒人。程府的园子里栽种着各色花草，虽谈不上何其珍贵，倒是赏心悦目。
程轻烟一袭杏色衣裳，脸上还有一些麻子，但厚重的刘海已然不见，让人看起来顺眼许多。
她本就是清秀可人那一挂，若不在脸上画些麻子，必然好看的。
她与顾疏渺并肩走在回廊上，指点着外头的花草哪朵好看，和以前那个软弱的女子截然不同。
到了园子深处，程轻烟对后招了招手，她身旁的丫鬟得了示意，识趣地退下。
见状，芽芽和小雨眼神扫视四周，觉得程轻烟不对劲，担忧地看着顾疏渺：“姑娘……”
顾疏渺点点头：“你们也下去吧，我只不过是和三小姐散散心。”
芽芽和小雨才只得退下。
二人退下之后，顾疏渺看着面前有些变化的女人道：“三小姐可是有什么事要说？”
程轻烟倒是笑笑，道：“顾小姐来我程府不知是干什么呢？”
顾疏渺也笑了，她弯着眼眸，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封：“自然是来给三小姐送礼。”
程轻烟狐疑地接过，打开信纸，却看到自己熟悉的字迹。这是当初她让人交给徐嫣与那封信。
她让徐嫣与到客栈与她共同商议对程轻妘的对策，徐嫣与蠢笨如猪，程轻烟稍微哄骗便上钩了，又适当地激怒她，让徐嫣与为她所用。
最后铲除了程轻妘，徐嫣与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死了。
她恨程轻妘，她恨程吴氏，她恨她父亲！
若不是她们，她的母亲就不会早死！若不是她们，她本该也是一位正正当当的嫡小姐！若不是她们，她的童年就不会是在柴房！
她在啃馒头的时候，程轻妘却可以拿珍饼去逗鸟。她在阴暗的房间的时候，程轻妘光鲜亮丽的出现在长安眼中，成为什么所谓的长安第一美人。
在程轻烟看来，程轻妘不过就是一个蠢货，一个善于做戏的蠢货！
她恨程轻妘，恨她占有所有丰富的资源，占有众人的宠爱，恨她拿她当姐姐，她却只是将她当做一个陪衬！
“你怎么得到的这封信！？”程轻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