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泽在听到她这句话,却心痛得无以复加,星辰,星辰,不要这样!如果活下去要以她的生命为代价,他宁愿死,他宁愿陪着她一起死!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红着眼眶说:“星辰,你不要说话了,你不要说话了,休息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而顾骁墨则悔恨不已地说:“星辰,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离我而去好吗?我错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而她却惨然一笑,磕磕巴巴地说:“顾骁墨……我累了……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你什么吗?”
他不敢听她接下来的话,却不得不硬着心肠问道:“什……么?”
“我恨你的霸道……恨你的蛮不讲理……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自由……可你偏偏不许啊!”说完她嘴角又溢出一抹鲜血,露出万分痛苦的样子。
看见她痛苦,他感觉自己的心都变得扭曲,他宁愿这一刻生不如死的是他啊,是他!他握住她的手祈求道:“星辰,你别再说了,别再说话了,等救护车来好吗?你现在很虚弱,对不起,曾经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错了,如果用命可以弥补,我愿意用命来弥补这一切。”
她却摇着头,虚弱地说:“不需要……不需要……我只求你能放过我……”
“……”顾骁墨狠狠一抖,这一刻听到这样的话,却宁愿她拿一把枪狠狠洞穿他的心脏,那样他就解脱了,放过她……放过她……谈何容易?那他将生不如死。
最后救护车终于赶来,当医生和护士将冷星辰推上救护车时,夏泽立即跟了上去,而万分痛苦的顾骁墨,最后却止住了步伐。
他不敢上去,他无颜面对星辰,这一刻的他觉得自己不配站在她面前。
最终,救护车匆忙的车影离开了榕庄酒店,奔向了医院的方向。
空茫茫的世界,一下子只剩下他一个,他突然觉得好冷好冷,一种万古的孤独蓦然从心脏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这时楚轩奔到了他面前,一脸悲凉地说:“顾总,我们跟上吗?”
他突然觉得顾总好可怜,从来没有觉得他如此可怜过。
而他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跟上。”
“是!”
……
冷星辰被送往了医院,医院急救室外的走廊上,医生和护士疯狂地往前奔去。
“这位先生,您不能进去了,我们医生现在要对病人进行抢救!”当冷星辰被推进去时,护士立即将夏泽挡住,不让他继续往前。
夏泽惶恐而紧张地看着那抹虚弱的身影,央求道:“医生,你们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救活她!”
“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但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冷静和耐心,等着我们将她从生命线上救回来。”
“一定的!一定!”他悲痛地说,现在除了选择相信医生他什么都做不了了。
当急救室的门被紧紧关上时,顾骁墨和楚轩终于赶来了医院,他们想去手术室的窗口看看星辰,但却被夏泽挡住。
夏泽狠狠扣住顾骁墨的衣襟,怒不可遏地说:“不要靠近她,不然你会死得很难看!”
顾骁墨眼中也立即射出了冰寒的光芒,不要靠近?他凭什么命令他?而他却没有直接一拳将他挥倒在地,因为这种情况,任何一丝吵闹都会影响医生的救治。
于是两个男人,就那样万分仇恨地望着彼此,恨不得都用眼神杀死对方!
而楚轩和方严,看见这情况却心惊肉跳起来,害怕一个不留意,两人就会将对方干死,于是他们赶紧跑过去劝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们分开。
“顾总,冷静点!”
“夏总,冷静点!”
两人才终于停止了死亡凝视。
死寂的走廊,一时之间谁也不再发出声音,楚轩将顾骁墨带到了楼道内,而方严则将夏泽拉到了走廊上的座椅上,各自安慰起各自的老板。
楚轩:“顾总,咱不和那傻缺一般计较。”
顾骁墨沉默不语。
方严:“夏总,咱不和那畜生一般见识。”
夏泽:“你说得对。”
急救室内,紧急抢救一直在持续,当手术室外的红灯一直亮了七、八个小时后,夏泽和顾骁墨都渐渐变得有些焦躁,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医生一定会将星辰救回的吧,一定!
就在这时,一个医生竟然从里面走了出来,将一张病危通知书拿到他们面前:“你们谁是冷星辰的家属?病人接受治疗的时候突然大出血,需要进行特殊治疗!你们谁是她的家属赶紧过来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医生此言,瞬间震惊了夏泽和顾骁墨,他们同时露出了惶恐的表情奔到了医生身边。
“医生,我是她的家属!”
“医生,我是她的家属!”
医生:“你们是她什么人?”
夏泽:“我是她老公!”
顾骁墨:“我是她老公!”
医生直接被他们的话弄懵逼了,都是她的老公?两个老公?!
医生生气地蹙了蹙眉:“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到底谁是她老公?”
夏泽:“我是!”
顾骁墨:“我是!”
医生:“……”
这时,方严奔到了他们面前,严肃地将顾骁墨挤兑到了一边,然后指着顾骁墨说:“医生,这是病人的前夫,现在已经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夏总才是病人的现任老公,请让我们夏总签字吧。”
“好,好,赶紧吧!病人等不了了。”医生不耐烦地说,于是将病危通知书递到了夏泽面前。
夏泽看着这份病危通知书,指尖发颤地拿起笔,在上面快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医生进去后,又是漫长的等待,当再次过去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病人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星辰!”
“星辰!”
夏泽和顾骁墨立即奔了过去,奔到了病床边。
夏泽看着面色惨白,毫无人气的冷星辰,心提到了嗓子眼,立即着急地询问起来:“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度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