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衙门门前,徐长青的亲卫头子徐世䘵早已在此等候,见着徐天与卢家之人,徐世䘵大步上前,与徐天打过招呼,对两位老者说道。
“世䘵见过三当家、孙长老!”
说毕、引众进入衙门。
徐天与卢家之人告退,领着苹儿往偏殿,见赵猛守着一堆物件,却是赵猛回到衙门,禀报卢家来人后,回到徐天处理事务的偏殿,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休息。
唤起赵猛,三人将物件拿进屋,徐天与赵猛正自喝茶,门外已有亲卫高声呼道。
“启禀少将军,将军吩咐你前往大殿见客。”
听到门外的叫声,徐天回道。
“知道了,告诉父亲,我稍后就到。”
见少爷将要出门,苹儿帮着整理徐天身上衣服,将面巾擦其脸上尘埃,轻盈温柔,俨然小妻子做派,赵猛心中暗赞此女贤惠懂事。
赵猛与徐天出屋,自去找地休息,徐天径往大殿。
进得大殿,徐天见过父亲,徐长青笑呵呵拉着他对两位老者说道。
“孙兄、卢兄!此乃吾儿,名徐天,字浩然!”
两老者听到徐长青介绍,笑着应道。
“徐兄家公子,某等已经见过,小公子英武,深得徐兄风范,真乃虎父无犬子!”
三个老头相互吹嘘,徐天已知两位老者身份,拱手抱拳说道。
“小侄见过两位叔父!”
被唤作月儿的少年,指着孙姓老者,假意不解颠对徐天,细声说道。
“大街上、小哥哥可是唤孙长老爷爷,此刻怎地变成叔父?”
少年的话让徐天顿显尴尬,恨恨望着他道。
“谁叫他看起来那么老,彼时按年纪称呼,此刻才晓辈份,有什么错,就你小子多嘴。”
徐长青与卢家老三看着孙长老,“哈哈”大笑,调侃说道。
“孙兄、你看起来实在有些老了……”
孙长老汗颜,月儿却嘟着嘴,手指徐天,向徐长青撒娇说道。
“徐叔叔、那小子吼我,打他屁股!”
月儿扭捏的样子让徐天心里直犯寒气,这是搞哪样?不男不女的……!
见徐天一直盯着自己,月儿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又对徐长青说道。
“徐叔叔、你儿子好不知羞,哪有一直盯着女孩看的,真是个登徒子。”
月儿说完,傲娇望向徐天,脸上却露着坏笑。
徐天恍然大悟,原来这小子是女扮男装,怪不得不阴不阳的,嘻皮笑脸说了起来。
“谁叫你穿成这样,不男不女的,看看怎么就成登徒子了。”
月儿跺脚轻“哼”,娇声说道。
“你才不男不女呢。”
看着小儿女吵嘴,徐长青与卢家长辈众皆微笑,徐长青对儿子说道。
“小天、这是你卢叔家的掌上明珠,你可要带着她在历城好好玩玩。”
徐天顿感头大,尼玛!这小娘皮可不是好相与的,可要了宝宝的命啦,望着父亲,有些不情不愿应诺,卢月儿开心近到徐天身前,拉着他的手,欢喜说道。
“小天哥哥最好了,可不要敷衍我哦!”
仿似全身毫毛倒立,心中万匹尼马奔腾,徐天挣脱月儿牵着的手,讪笑回道。
“那是、那是!肯定陪月儿妹妹玩好、喝好、吃好。”
一双小儿女相怼,说时话长,不过瞬刻,你来我往几句后,徐天再与同来的少年,相互见礼问候,得知几个小子都是卢家亲戚,家中闲着无事,跟着长辈出来长长见识。
那被徐天扯下马的是月儿的表哥黄尚铭,其余二位分别是她的堂哥卢清江与卢清河。
不多会,几个小子相熟,黄尚铭与徐天早忘了来时的冲突,都是少年人,打架惹祸本是稀松平常,过后和好已是常事,两人再无芥蒂,相互称兄道弟。
……
卢月儿乃范阳卢氏族人,是现任家主卢渊明唯一的女儿,自幼性格刁钻古怪,出生时,云游至卢家的僧人曾言,此女根骨清奇,声音温柔韵远,面相带有神威,贵不可言。
卢家主对此女爱如掌上明珠,月儿幼年时,延请名师教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奈何此女天资聪颖,所学所问,每每让夫子束手无策,久而久之,月儿的聪颖传遍十里八乡,先生不敢上门执教,没有了老师的束缚,月儿如脱缰的野马,每日玩得欢实,时不时搞些恶作剧捉弄他人,家中哥哥、姐姐、佣人、仆妇均有领教,见着她,仿若见到魔女,无不退避三舍,月儿甚感无趣,时常着男装出门玩耍,那里有半分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模样,倒似个小子般野性难驯,卢家主和夫人头痛不已。
听得三叔要往历城,卢月儿窜掇几个平时最听她话的小子,死活要跟着前往历城,卢家主无奈,想到历城是自己义兄地盘,不致有什么危险,请出家中供奉孙长老,护着几个小子,严令卢月儿不得途中生事,否则,绝不让她跟随。
卢月儿这次倒是乖巧,直至历城,途中没有再行胡闹之事。
来到历城,卢月儿见徐天与己年岁相仿,顿觉欣喜,似得到心爱玩物,时不时、脸现迷人的笑容,眼神里闪着狡黠,了解月儿的几个小子见到,心中那里不知,小丫头又在想着法子整人,不过,这次被整的对象似乎是徐天那个小子。
果不其然,两家长辈闲谈之际,月儿挨近徐天,娇声呼道。
“小天哥哥,月儿头上有些发痒,快帮月儿瞧瞧头发里面,是不是有只虫虫!”
徐天毫无防备,站在月儿身后,将手放在月儿头发上拨弄,试图找出头发中的异物,突感自己脚背一阵剧痛,却原来是这丫头趁自己不备,用脚猛踩自己的脚背。
徐天痛得呲牙咧嘴,见月儿一脸坏笑,那里不知着了这丫头的道,心里气极,欲教训这丫头竟敢算计自己,双手刚至月儿肩上,小丫头突地大叫。
“徐叔叔、快管管你家儿子,这小子欺负月儿。”
徐长青见儿子双手兀自放在月儿双肩,以为真如丫头所说,大声喝道。
“小子,敢欺负月丫头,谨防老子抽你。”
终尝被冤枉的滋味,徐天卵胀,忍气吞声放下双手,月儿心里暗爽,小试牛刀,便已奏效,小丫头偷看徐天,见其面现不忿,暗道。
“哼!竟敢说本小姐不男不女,玩不死你……”
自古小人与女子难养,此等人最是记仇,这话真是不假!
徐天咬牙切齿,恨不得狠抽这小娘皮屁股,莫名其妙被父亲斥责,这小娘皮太过阴险,小爷不就说了你几句不阴不阳,至于这样吗?
“行!咱们慢慢走着瞧,看谁会玩。”
心里这样想着,徐天脸上仍是笑意盈盈,继续与几个少年吹牛胡侃,再不理睬卢月儿。
将军衙门里笑声不断,眼见便是午后,徐长青唤来参军,交待自己出衙的行踪,有事着人禀报,随后邀请卢家之人往“徐家庄”作客、安歇,略尽地主之谊。
亲卫早已备好马匹,只待将军吩咐。
徐天唤上苹儿、赵猛,随父亲与卢家众人,于徐长青亲卫的簇拥下,数十骑道上奔驰,卷起尘烟滚滚,尽往“徐家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