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的锻刀村,晴人握着新锻造出来的日轮刀沉着的站在训练用的木人前。
悲鸣屿行冥站在他的身后,虽然目不能视,但能通过意识来掌控面前的一切。
“好纯净的力量。”
他双手合十深吸一口气:“仿佛让人置身星辰大海之中。”
木人前,握刀的晴人轻声说道:“白天没有星星。”
因为白天没有星星,他的力量无法发挥到最强。
“鬼在夜晚出没。”悲鸣屿回答道。
没错,白天没有星星也没关系,因为鬼只会在夜晚出没!
晴人沉下心,深吸了一口气。
“星之呼吸·壹之型·光明泪。”
他的身形像突然明暗交替了一下的晴星,在此处消失,瞬间出现在木人前方。
蓝紫色如极光一样刀刃裹挟点点繁星向前劈砍而出——
木人的脑袋高高飞起,并在飞起之后几秒内发出爆鸣声,由内而外炸裂开。
白生生的木头脑袋摔在地上,不由让悲鸣屿行冥一怔,好强大的招式!
加上这种鬼魅般闪烁的身法,一般的恶鬼根本无法招架这一击之威!
晴人的脚步未停,在破损的木人身上一点,扭身朝着另一边的木人砍去。
“星之呼吸·贰之型·星火燎原!”
尖利的日轮刀在木人的身上飞快地掠过,星光从四肢上迸发,然后柔和的光芒出现在木人的胸膛上:“轰!”
看似柔和的星光后隐藏着的是训练木人承受不了的伤害,它的胸膛整个炸裂开,从胸膛到脖颈处燃烧出了一个大洞,脑袋咕噜噜的滚落在地上。
最后一个木人……
晴人调转刀刃,双手握柄抵在胸前,身后星光点点,甚至天空都有些发暗了。
他的面前浮现了一个不清晰的圆月,在这样一幅夜晚的美好画卷前,他压低了声音轻声念道:
“星之呼吸·玖之型·黜月!”
一点刀光划过明月,那代表着明月的木人脑袋轻轻裂开,代替它出现的是一颗璀璨的明星。
不再有什么百星不如一月,不再有什么众星捧月,我要叫这天地间,余下的只有星辰!
晴人的脚尖轻轻落在地上,还刀回鞘,倒是气息都没波动一下,比他之前使用炎之呼吸的时候强多了。
悲鸣屿好像在出神。
“岩柱先生?”晴人抓了抓白发:“这个呼吸法的强度怎么样?”
悲鸣屿一声长叹:“强的出乎我的意料,晴人。
没有遇上合适的呼吸法,再强大的剑士就如同蒙尘之珠。
对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玖之型?你已经领悟到了第九个招式了吗?”
果然是天才一样的剑士,不仅一夜之间通晓领悟了新的呼吸法,甚至还……
“没有啊。”
晴人睁大眼睛:“天才归天才,我又不是变态!”
他只是觉得黜月这个技能实在是很强,把它排到前面很没排面罢了。
加上一个能增强感知加快身体恢复的叁之型·详星拜斗,他一晚上粗略的构建出四个招式已经很了不起了。
悲鸣屿行冥深深的“凝视”了他一眼:“说不定日后……九柱中真的多出一位星柱呢。”
晴人轻声笑了笑。
成为柱?
成为柱……产屋敷那家伙就能不死了吗?
成为柱那些平民就能自由行走在黑夜中了吗?
成为柱……可不仅仅是尽头啊。
他的目标,从来都是终结鬼舞辻无惨带来的这个黑暗时代。
只是现在,机会从原来的绝无可能变成了微乎其微罢了。
……
因为要接受杀鬼任务,总是频繁出入锻刀村的晴人不想老是麻烦隐者,便决定在锻刀村之外找一个地方做落脚点。
“产屋敷家那么多的房子随意挑选,我会适当收取你租金的。”
这是产屋敷耀哉那家伙的来信,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表面纯良内心腹黑。
晴人撇撇嘴,在回信上画了个大王八。
“炼狱家有空屋!”
杏寿郎那小子倒是很热情,但是晴人担心会再次刺激到槙寿郎,便婉言拒绝了。
那么最后只剩下……
“来吧,我们一起给你建房子,很快的。”
晴人拿着那张信纸,眼前仿佛浮现了锖兔柔和似水的笑容。
狭雾山……好像除了空气稀薄一些,也没什么坏处啊。
五斗河给他收拾完东西,沉默了片刻后回答道:“那个叫真菰的女孩子……”
“师傅——她还是个小女孩!”
“可以先订下来嘛!等你们到岁数再结婚也不是不可以!”
“你连见都没见过呢!”
“我不是封建的大家长,你喜欢就好不需要经过我同意!”
晴人背着背篼,在堵上耳朵被隐者背出去一段距离后还能听到五斗河在远处喊:“一定要快点成家啊!”
真菰……我同她真的只是说过几次话而已啦。
狭雾山不算小,晴人并没有选择紧挨着鳞泷家修建房屋,而是把自己的小屋子建在了不算远也不算近的地方。
毕竟鳞泷家的这些人和他不是真的家人,自己也不好太过靠近打扰到他们。
他只想偶尔拜托鳞泷先生指导指导他的修行罢了,毕竟他是一名专业的培育师。
但是事情好像有些出乎晴人的意料。
在房子建造好的第一天晚上,晴人看着抱着各自被褥出现在他家的锖兔和义勇陷入了沉默。
什么意思?
原来盖的是一个男生宿舍啊?
我不是来加入这个家的(划掉),你们是来加入我的?
锖兔想起来之前老师告诉他的话:“三个人总是安全点的,总不会有谁在睡梦中就被鬼破开了肚皮吃掉。”
他甩了甩头扬起笑容,把自己的被子在地上铺好。
“鳞泷老师的意思是,既然想让他指导你,那咱们的作息肯定要调成一致。”
“每天早上六点上山训练,在十二点之前要回到鳞泷家,负责中午就没饭吃。”
义勇照旧没什么表情,但是话语间还带着抑制不住的小兴奋。
“我们的房间让给真菰了,她白得了那么大屋子,怎么还有些不高兴呢?”
“笨蛋锖兔!”
墨绿色长发的少女远远眺望着视线尽头的小木屋,皱巴着脸小嘴撅的老高。
嗅到了真菰情感的鳞泷左近次也觉得疑惑。
对啊,白得了那么大屋子,怎么还有些不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