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进到里面就听到,一个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的声音传了出来。
“闫叔,您说我们这大老远的才回来,我爹就是看到您这老邻居觉的高兴。
所以就多说了几句,其实一点别的意思也没有,是您自个儿想多了。
可您刚才说我爹的这话儿,可就让我这做晚辈的听了,都觉的有点刺耳了。
按理说您一个小学教员,我们祖国未来希望的培养者。
这从您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欠思量了。
您说我爹他就是一个粗人,大字都不识几个,说话就是直了点。
他要是有说的,不如您意的地方,您说他两句也就行了。
可没必要就这么着揭人短吧,而且您这还是给我们家扬家丑。
这您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是不是有点太不地道了!
您说的这些话,可就相当于,是把咱们两家的脸面都给撕破了。
这以后,就不说您老两位见了面,怎么着了。
就是咱们两家,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以后相互见了面,我们是掐架呢?还是骂架呢?”
听到何雨生说的话,何大清冲着自己这个大儿子使劲的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副赞同的表情。
脸上的表情,很明显的就是在表达我说这话,就是这意思。
果然还是我大儿子了解我,我就是嘴快打个招呼儿,真没别的意思。
听到何雨生说的话后,刚刚过了门槛走进院里的闫埠贵,转身扒拉开围拢过来的吃瓜群众又走了回来。
而此时正在人群外面琢磨着说话的人是谁的易中海,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仰着头倔强年轻身影。
当时这个年轻的身影,就在夜里站在院里头淋着冰冷的雨水说:
“就是你不给我掏学费,我也要上大学,学费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不给你和家里添麻烦。”
从那以后这孩子就搬到学校去住了,这孩子别说还真争气,从那以后就没有和家里要过一分钱。
不但是没有要过钱,有的时候还会想法子,补贴一下家里的弟弟妹妹们。
直到三个月前,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爹突然跟着寡妇跑了,因为家里的弟弟妹妹没人照顾,才又搬回来的。
前几天他的弟弟妹妹闹着说想爹了,要找爹,这孩子怎么也哄不下来。
没法子,这孩子就和自己打了声招呼,让自己帮着看看家,然后就带着弟弟妹妹去报府找他们的爹去了。
没成想,在今天回来了,听这孩子刚才话里的意思是,他不但是找到了他那个不靠谱的爹。
而且他还把他,那个不靠谱的爹给带回院里来了。
还别说,这孩子真是有本事,这什么事都难不住他。
不过听这孩子刚才说的话,带出来的意思,这是他爹和前院的闫老师闹了不愉快了?
易中海想明白事情后,也就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思了,嘴里喊着让让、让让就挤开人群走了进去。
这时候从院里又返回来的闫埠贵,也正看着虽然有一米九的个子,但是脸上还是很青涩的何雨生,沉声说道:
“这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插什么嘴,再说你爹听了都没有说什么。
你一个做晚辈的,又有什么资格在这说三道四的呢?没大没小的,还是大学生呢!一点教养也没有!”
“闫叔,话要是像您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照您说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哪怕您错了。
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也得听着,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了,是吗?
您这话的意思,就是您想要搞一言堂,是这么个意思吧?”
“我.......”
何雨生不待闫埠贵话说出来,就接着说道:
“闫叔,你可要知道,搞一言堂这样的行为。
可是在明目张胆的反对,伟大的老人家的主张啊。
伟大的老人家可是明确的指出过,不要搞一言堂。
老人家的原话我都可以和您背一下,您可别说我是胡诌啊。
您可听清了,老有家的原话是这么说的:
“要让群众讲话,哪怕是骂自己的话,也要让人家讲。
我们都允许他讲话,而且讲错了也不要处罚。
讲错了话可以批评,但是要用道理说服人家。
有了错误,一定要作自我批评,要让人家讲话,让人批评。”
闫叔,您作为肩负着教育祖国未来希望的教员。
不会是不记得,伟大的老人家讲的这段话了吧。”
何雨生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理直气壮,但是心里也在打鼓。
因为这些话确实是,伟大的老人家说的。
但是是在1962年的时候,老人家才说的,现在才1953年。
不过何雨生很清楚闫埠贵根本没有胆子,敢去质疑老人家说的话。
更加不要说去查,这话是不是是不是老人家说的了。
而且他就是万一真的去查了,自己也可以说这些是自己在大学里面教授说的。
老人家的这些话,还没有公开登报,所以才查不到得。
“你……简直是强词夺理,我什么时候说我反对伟大的老人家了。
你别以为你是大学生,高级是知识分子,就可以给我乱戴高帽子啊。”
闫埠贵这时是真的,被何雨生说的话给逼急了。
这时候,何雨生说的这话,可不是在开玩笑。
这话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轻点的关几天教育一下,重点就是要掉脑袋的啊!
“闫叔,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让您别犯这样的错误,可没有说您在搞一言堂啊!你说是不是啊?”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的易中海接过了话,说道:
“你闫叔,知道你是在提醒他呢,刚才他那话也没有别的意思,雨生你有什么想法,就和他直接说!”
何雨生看着进来做和事佬的易中海,眼里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易大伯,您来了,那正好就请您费心,给做一个见证。
刚才闫叔说我爹进不了工厂,也浪子回不了头。
那我和闫叔打个赌,就赌我爹能进工厂,而且这次我爹会真正的浪子回头。
如果我爹做到了,还请在易大伯的见证下。
让闫叔在院里边,同样当着这么多邻居们的面,给我爹也给我们家所有人道个歉,就说自己错了,请你们大家原谅!
不知道闫叔有没有胆儿接这个赌约,易大伯又愿不愿意给做这个见证人?”
说完何雨生,就用眼直勾勾的盯着闫埠(bu)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