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亲完她,便挨着她坐着,一双手掌贴在楚云暖的腰上。
马车在前行的过程中,车身稍微晃一晃,他的手掌在狐裘下,便随着轻一阵重一阵。
楚云暖拿着糖葫芦,眼观鼻,鼻观心的吃着,腰上传来的揉捏感却不容忽视。
“将军。”她的嘴唇因为吃糖葫芦的缘故,湿漉漉的,糖浆融化在唇瓣上,随着一张一合,拉出一根银丝。
“嗯?”沈傲眉头轻挑,尾音上扬,似乎带着极大的愉悦。
他向来不是显山露水的人,此刻,光是一个“嗯”,便能看出心情好极了。
“你的手。”楚云暖不好意思的挪了挪。
腰上的那只手,也跟随着她的动作起伏,甚至更加往下了一点。
沈傲面不改色,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好整以暇的回道:“我怕夫人坐不稳。”
昨天夜里,她在他身上的时候,便是娇滴滴的委屈说。
将军慢些,我坐不稳。
楚云暖面色一红,不知想起了什么,心虚的低头舔了一口糖葫芦。
沈傲看着她的动作,面色一沉,耳根滚烫,忍了忍,索性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夫人的舌头,真灵巧。”
楚云暖一愣,整个人被他圈在怀中,马车晃荡前行中,还能听见外面偶尔传来的人声。
她的小脸瞬间红透,哪有人专门夸舌头的!
可偏偏,沈傲说那话的时候,目不斜视,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车帘。
好像抱着她,真的只是为了让她坐得更稳,夸赞她的舌头,也只是因为她会舔——糖葫芦。
糖葫芦?
楚云暖脑子里念头闪过,蓦然明白过来,星眸圆瞪,气鼓鼓地看着沈傲。
他他他!
满脑子黄色废料!
沈傲嘴角微微扬起,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有些遗憾:“夫人,要到了。”
马车外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楚云暖的鼻尖,渐渐地闻到了香火的味道。
直到马车停稳,楚云暖从沈傲的身上下来,红着脸将衣裳皱褶的衣裳整理平。
又把没吃完的糖葫芦,用油纸仔细包好,这才随着沈傲下了马车。
马车只能停在官道上候着,要进庙里,还有一段石阶楼梯的距离。
沈傲抬头看了看那石阶楼梯的高度,皱了皱眉:“我抱你上去。”
说完,就要将楚云暖打横抱起。
楚云暖急忙拦住他的动作,后退一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低声道:“太张扬了。”
沈傲皱眉不悦,他只在乎她走得累不累,哪管别人会怎么看。
楚云暖按住他的手,佯装怒意:“财神爷面前,不得无礼。”
她抬头瞪他的时候,黑色的睫毛长长地,在阳光下显得眸子格外的亮。
“我不归他管。”沈傲皱眉,有些不悦。
财神爷管那么宽的吗?
管人家夫妻抱不抱?
“不能瞎说的!”
楚云暖踮着脚,纤细食指按在沈傲的唇瓣上,煞有其事的说道:“将军你当然归财神爷管。”
就在沈傲想亲一下她手指的时候,楚云暖及时的收了回来。
沈傲挑眉,看着她眼珠子朝下,苦思冥想的样子,嘴角挑了挑。
她绞尽脑汁瞎诌的样子,真可爱。
“哦?”沈傲挑眉,给她一个台阶上,看她能编出什么花样来:“此话怎讲?”
“将军你看,我吃的穿的喝得住的都很花钱的,三五个月你看不出来花销在哪里,长年累月下来,花的就多了,当然要求财神爷保佑你财源广进,才能养得起我!”
楚云暖说完,还有些得意。
嗯,就是这样!
或者,楚云暖心想,不保佑沈傲保佑她也行。
她养沈傲,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沈傲,他经常战场上刀尖上来来去去的,再去求求别的菩萨吧。
沈傲低着头,看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楚云暖的头顶,细碎的光芒在她的头上晕染出一层淡淡的雾光,朦胧且美好。
他在心中细细的来回品尝她刚才说得那四个字:常年累月。
“好。”沈傲唇角扬起,眼底一片温柔,笑道:“听夫人的。”
“那还不快走!”楚云暖拉起他的袖子,就往山上奔去,喊道:“再慢就抢不到香啦!”
两人的这一番拉扯全程落在齐林的眼中。
他在一旁抱着剑看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背影顺着台阶而上,碎光在树影之间斑驳,一黑一白的人影,在人群之中格外的显眼。
齐林羡慕极了:“哎,我啥时候也能有个媳妇啊……”
清霜望着他,表情有些同情,叹气:“可能,下辈子吧……”
齐林:“……”
财神庙里神像威严,楚云暖接过住持给的香,沈傲着人给了丰厚的香火钱。
那住持眉眼笑得眯成一条缝,“二位施主是有福之人。”
“多谢住持。”楚云暖虔诚的拜了拜。
见沈傲抱着双臂站在一旁,没有要拜的意思。
罢了。
财神爷您就当没看见他。
嘻嘻,我给您多供些香火。
就……回头您跟观音菩萨唠嗑的时候,提一提他就行,让菩萨看紧点他,保他此生平安哈!
庙里人多,楚云暖谢过主持方丈后,接了方丈给的一个小香囊,两人便往外走去。
楚云暖打开一看,见香囊里是一只木雕的小貔貅。
龇牙咧嘴,一脸威严的模样。
楚云暖举起貔貅,逆着光对着沈傲的脸比了比,笑道:“跟将军长得有些像。”
沈傲皱眉,盯着那凶神恶煞的小玩意。
他长这样?
他刚伸手要去接过来看。
楚云暖心虚的收了回去,塞进怀里,吐了吐舌头:“又凶又可爱。”
她夸他了。
还把“他”放在怀里了。
沈傲收回手垂在身侧,转开了脸,嘴角压着隐隐笑意。
齐林站在两米开外的地方,一脸的羡慕,“哎,我……”
清霜:“下辈子。”
……
“一会儿回去的时候,你可别往平吉街那块走了,听说出了有个大户人家出了白事,别沾了晦气。”
“我知道,我来的时候我娘就叮嘱了,说好像是魏府,太史令府上。”
“好端端的女儿怎么就死了,还死在今天。”
“谁知道呢,大过年的这大宅门深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迎面走来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与沈傲和楚云暖两人擦肩而过。
楚云暖听着身旁走远的议论声,愣在了原地,魏府?女儿?
魏静安?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