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男人们回家,整个军属区的就都知道聂邵风升为副将军了。自然有人感叹苏灵儿命好,有人嫉妒的发狂。
明明大家都是从京城跟着来到边城的,可才几天时间,人家已经成了副将夫人,地位生生的高了一头。
上次流言的事,女人全都被家里男人警告过了,听说姜校尉还被责罚了,原本心里对苏灵儿不喜的那些妇人现在彻底是不敢说什么了。
老姜心里堵得慌,在家里喝了些闷酒,菊香更是满心嫉妒的要命。聂邵风年轻长的好,有钱,疼媳妇,为什么当时就没选她呢?
她看着老姜那不知几天没洗的头发,满脸的络腮胡,毫无形象敞开的肚子,胃里直犯恶心。
“呕———”
一个没忍住,她就吐在了桌子上,溅了老姜满脸。
老姜酒意上头,脑袋一热,“呼——”的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菊香没想到他竟然动手打她,直接懵了。嘴角还留着呕吐的残渍,一边脸迅速的肿起来,要多狼狈多狼狈。
老姜似乎清醒了几分,看着她那副样子,连忙伸手去搂。
“对不起,媳妇,喝多了,咯,没,没看清是你。”他磕磕绊绊的说完,看着掉眼泪的菊香,心口竟涌起一股快意。
菊香胃还是不舒服,今日再没有往日的温柔小意,只想躲开老姜去休息,但老姜的手像钳子一样掐着她,她越挣扎他似乎越兴奋。
做什么都是徒劳,她只能咬牙忍受。
这边聂邵风将赏赐的百两黄金,京城府邸的地契全都拿出来,苏灵儿淡定的瞧了瞧。
然后,他把三个小机关盒子也带回来了。做的很是完美,手艺不错。
“本来做了四个,被将军偷走了一个。”
偷?可真出息!
“你把图纸给他让他自己做去,堂堂大将军这般小家子气!”
聂邵风惊讶道:“图纸给他?”
灵儿是不是不明白这个机关的精妙,图纸说给就给?真当这是个小玩意?
“这要是在商界,一个就可能价值千金。”
苏灵儿看了看小盒子,这么神奇的吗,只是个小机关而已啊,跟现代的滚轮密码锁差不多了。
“将军可能是想用来送情报,如果用玄铁制作,任谁也打不开。”
苏灵儿对这些不感兴趣,“你做主就好,就说是你研究出来的,别把我扯进去。”
她把金银地契收进盒子里,手腕上的翡翠镯子也摘下来收进首饰盒里,太贵重,她戴着实不习惯,怕一个不小心会打碎。
聂邵风无奈的看着她,他家媳妇到底是对金钱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呢?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了,她对他升官职不感兴趣。
“送你的礼物!”他又掏出一张纸。
“还有?什么东西?”苏灵儿以为刚才那一堆就是礼物呢!
看着这张地契,苏灵儿喜笑颜开,“这间铺子你买下的吗?”
“恩,已经清空了,医馆随时可以开。”
他才不会说是将军出的血呢!
“相公,夫君,你真好!”苏灵儿啵唧亲了一下他的脸颊,还不等他有所反应,就拉着他来到书桌旁,“来,题字!”
什么东西?
随着苏灵儿将画作展开,聂邵风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屏住呼吸,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这,这是怎么做到的,跟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一样。
盛开的花怒放着,似乎都能闻到那花香,蝴蝶飞舞,那触须似乎还在抖动。
那肌肤的纹路,眼睛里的星光,一根根的发丝,甚至隔着轻纱有些朦胧的手臂,这真的是人手画出来的吗?
“你是哪里来的神仙?”聂邵风呆呆的看着苏灵儿。
苏灵儿咯咯笑出声,得意的挑挑眉。
将毛笔塞他手里,“快题字!”
题字,题什么样的字才能配上这幅画?
他自惭形秽,“我不会,我没读过几年私塾,写的字也不好看。”
“只要你写的就好啦!这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我画了,当然你写啦!来,我说,你写。”
愿得一人心
白首不相离。
聂邵风紧紧握着毛笔,似有千斤重,一笔一笔,像刚学会写字的孩童,生怕写错。
落款:聂邵风苏灵儿陈国景浩十三年夏
灵儿,何德何能,得你如此馈赠。
此生,定爱你如初,疼你入骨,倾尽所有护你一世周全。
这一副惊世之作他要亲自装裱,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的小媳妇似乎只想低调过日子,并不喜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