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和聂邵风出郡守府的时候,孟郡守死活让人抱了一匣子东西塞他们手里。
看着二人相携骑马而去,孟郡守对儿子道:“夜儿以后要多与聂将军来往。”
父亲不是不喜与军营之人来往?孟亭夜心中疑惑,但也没有问什么,只是点点头。
儿子虽然没问,但孟郡守还是又解释道:“此人虽是武将,但与鸿将军不同,心有沟壑,运筹帷幄,多与之来往没有坏处,还有他夫人,真乃世间奇女子也,鸿将军派信说她在集市那边开了医馆,你去置办一下,务必办的妥当。以后我边城有聂将军,有神医,我这个郡守可就安稳了。”
孟亭夜想到夫妻二人,认同的点头。
然而,过了几日,孟郡守刚刚处理好全城的寄生虫问题,井水抽干杀毒,安抚百姓,不分黑白的忙活了几日,累得一把老骨头都散架了。
城中竟谣言四起,说聂将军的夫人被人侮辱了,各种版本,说的极其露骨,仿若亲眼所见。
孟郡守气得摔了杯子,本来为了安定民心,他并没有将柔桑人做的事情公布出来,这次竟然又发生这样的谣言。
可见城中还有奸细。
孟郡守当机立断,将寄生虫事件,聂夫人神医身份救人,柔桑国的阴谋洋洋洒洒写了个明白,文人的笔那是很厉害的。
大街小巷贴满告示的时候,谣言不攻自破,百姓们义愤填膺,转头对准了柔桑国的奸细。
孟郡守顺着查下去,这一查不要紧,竟然查到了军营自己人的身上。
经过几个小乞丐的指认,源头就到了姜校尉的媳妇菊香的身上。
聂邵风冷笑:“这次倒是比上次聪明了,还知道买通乞丐来散布谣言,就是不知道那个奸夫有没有掺和一脚。”
“还有奸夫?”鸿将军瞪大了眼睛,“tmd,敢给军人带绿帽子,全家都活腻歪了!那人是谁?”
“将军别管了,末将会处理,姜校尉怎么处置?”
“哼!家里都混进了奸细一点都未觉察,愚钝不堪!剥了校尉一职,做个兵卒算对的起他了!”
毕竟跟着他出生入死好几年,他也不赶尽杀绝,全了这兄弟之情。
聂邵风不置可否,但垂下的眼眸暗涛汹涌。
去抓菊香的人扑了个空,菊香不知去向,家里值钱的东西全没了,老姜一问三不知。
孟郡守又贴了抓捕的告示。
大街上,一个行色匆匆的男人鬼鬼祟祟的闪进一个暗巷。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告示都出来了,说你是奸细,你,你不是说你男人打了你,你才跑出来的吗?”
男人慌乱的很,语无伦次,看起来就是吓懵了,他只是找了个相好的,可没想把命搭进去啊,扯上了奸细,还有活路吗?
原来那日,散播谣言后,菊香心里惴惴不安,每日就去城里听消息,流言四起的时候,她高兴的不行,特别听到那些男人用一种不可描述的神情说起的时候,她内心兴奋的都想要呼叫。
她不是高洁吗,不是厉害吗,勾的男人神魂颠倒吗,这下好了,跌进泥泞里,满身脏脏。
她快高兴疯了。
可是,还没高兴多久,她就看到衙门里的人贴了告示,竟然马上为她正了名,说都是柔桑国的阴谋,说散布谣言的是柔桑国的奸细。
她害怕了,虽然是让几个小乞丐散布的,但会不会查到她身上?
她不敢回去,只能去了医馆找她的情人,这几日她来城中就找他厮混,他不可能不帮她。
她撒了谎,说老姜打了她,情人将她安排到这个小院子里,每日她都上街探听消息,今日的告示她也看到了,果然查到她身上了。
正六神无主,就看到情人跑了进来,比她还要慌张。
“你别怕,我不是奸细。他们只是为那个女人开脱而已,她确实被人侮辱了,我亲眼看到的。”
“我不管那些!”男人低吼,“我只知道,你现在是奸细!”
“怎么,你怕了?”菊香的声音尖锐起来,“你不是说为我死也愿意吗?”
男人被她尖利的声音吓了一跳,看着眼前那张扭曲的脸,一时间没了言语。
“没有,香儿,刚才是被吓到了,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男人稳了稳心神,上前安抚着她。
“真的?”
“真的,如今之计,你就别出门了,我买些吃的,你一定要躲好,过去这一阵,咱们再想办法,大不了我带你离开边城。”
“曲郎,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菊香扑到男人怀里,感动极了。
手指刚伸进男人的衣服内,被男人一把抓住,“香,先别急,我先给你弄些吃的来。”
“好,我听你的。”
男人心神不宁的离开了小巷。
聂邵风从一旁闪了出来,唇角勾起冰冷的笑。
次日,菊香的情夫也就是曲苏叶在大街上收到一张纸条。他神色紧张,左右看了看,心里暗骂道:“昨日刚送了吃的,不是说先别联系吗,这个女人太难缠了,当初真不该招惹。”
避开人,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去了暗巷。
老姜被撤了职,心里将菊香恨得要死,也是每日在城中寻找。
军营里一个新兵崽子跑来告诉他,说看见了菊香,他顺着新兵指的方向摸进了巷子。
进了巷子就看到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敲着一道狭小的门。
菊香开了门,谨慎的向四周看了看,才将门关上。
曲苏叶又带了些吃的进来,菊香更是感动,“曲郎,你对我真好。”
“你别去找我,过了风头再说,这些够吃半个月了,半个月后我再给你送。”
“好,曲郎,先进屋,到天黑透再走吧,这会儿万一被人看见。”
很快天就黑透了,也要不了多长时间,曲苏叶这两天精神受折磨,也确实需要缓缓。
俩人一块进了屋,菊香就将他拖到了床上,翻身骑到他身上。
“曲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