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有些无奈。
她这个小师妹是师父从山下捡回来的，捡回来的时候她被人打的就剩下半条命了。厉害隐约听师兄怀玉提起过，说小师妹的家人全都不在了。
她当时就觉得这个小姑娘挺可怜的。
这小师妹年龄不大，性格却很老成，看着就是一个不太爱搭理人的模样，整日里一个人冷着脸杵在那里，除了会偶尔回应一下师父的问话，对谁都不搭理。
山上头一回来了一个小姑娘，她瞧着小姑娘觉得可新鲜了，越看她越喜欢，就经常溜过去想要和她一起玩耍，为此还被怀玉师兄教育过呢。
师兄说她能耐了啊，竟然还知道欺负新来的小师妹。
天地良心啊。
她是真的喜欢小师妹才凑过去的。
她反驳道：“我这不是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想要去陪陪她吗？”
怀玉指着她的蛇尾巴说：“你就是这样去陪的？”
厉害当时甩着尾巴，并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对。
有尾巴怎么了？
有尾巴多可爱的呀。
等到后来对人类的规则越来越了解之后，她才明白，人家一个小姑娘，刚死了亲人的，好不容易得救了，被带到了山上，还以为能过点好日子的，结果，整日里有一只很可怕，甚至传言能吃人的蛇妖在她身边晃荡着，想想都觉得慎得慌。
厉害就一直觉得愧对小师妹。
因为她真的不是想要去吓唬她。
也幸好小师妹只是慢性子，人冷，心却很善良，并没有因此而怪罪厉害，后来熟络了之后，她对厉害特别好，每次下山回来之后都会给厉害带很多好吃的。
厉害拉着小师妹苏瑶，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苏瑶抿了抿嘴，虽然没有接着说什么过分的话，但是走路的时候却是故意走在了厉害和北辰之间，将他们隔绝了开来，甚至还有将他赶走的那个意思。
眼看着天色大亮，雅柔躲回葫芦里了，苏瑶就开始下逐客令：“多谢仙友这几日的照顾，我家师姐人傻不懂事，这些时日有劳仙友费心了。”
厉害很想反驳一句自己并不傻，但是对着苏瑶那张冰冷的几乎是没有什么温度的脸，愣是没敢说出口。
眼看着厉害被苏瑶护在身后，而苏瑶看着自己又是一副你敢上前来试试看的架势……
北辰深深地看着厉害，良久，才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
他往后退了一步，笑了一下，面色温和道：“既然如此，那姑娘多保重。”话落，人便画了一个缩地咒，随着金色的光芒闪动，人就消失了。
明明他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开心的样子，厉害的心却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她忍不住上前，刚走一步就被苏瑶拦下来了。
苏瑶冷眼看着她：“师姐你是要去哪里啊？”
那表情好像是她但凡敢说她想去找他，她就能分分钟跳起来砍死她。
厉害：“……”
厉害弱弱的说：“我……我还没报完恩呢……”
苏瑶挑了挑眉：“你复活了吗？”
厉害：“呃……没有。”
苏瑶：“找到自己的尸骨了吗？”
厉害弱弱的低下头：“……没有。”
苏瑶：“找回灵丹了吗？找到龙鳞了吗？”
厉害的头低的更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