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哑的声音嘶吼着，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连连诅咒着：“他、妈、的、狗、日、的、赵康，我就知道他会死在我前面，这个狗、娘、养、的，小、杂、碎，千、刀、万、剐、的、贱、人、种，活该被人撕了皮的大畜生，他要是不死，老天都容不下他，老天要是能容得下他，我都容不下他……”
厉害这些年没事干就喜欢四处溜达，邻里街坊的吵起架来也是时常就会有的事情。
那些三姑六婆的凑在一起骂起街来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
她每回听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学到了不少好东西。
张家如骂的是不堪入耳。
偏偏听着还挺押韵。
厉害默默的在心里将这几句话给记下来了，免得下回遇到需要骂人的时候想不出词来，想发挥却发挥不好，平白的惹自己事后生气。
张家如自顾自的骂了半天，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停止了骂声，惊恐道：“不对，赵康怎么会死的？他怎么会死！他害得我变成了这样，他自己倒是死了？难道往生咒他也没能炼成是不是？”
厉害拧着眉头：“什么往生咒？”
“往生咒啊。”张家如的脸上露出了痴迷向往的神情：“只要我吃了四十九个人的生魂，我就可以恢复原样了。”
苏瑶冷笑了一声：“这都是谁告诉你的？”
张家如说：“赵康啊，赵康说的。”
他是在赵康之后感染的这个什么东西，起初还只是身上起了一些红色的小疹子，有一点点痒，他还以为是夏天快要到了，被蚊子叮咬了，就没在意，可是后来，却越来越痒，越来越痒，他拼命地抓啊抓，抓啊抓，可是就算是把皮抓破了之后还是痒的不行。
没过几天，小疹子就变成了红痘痘，再到后来，就成了一个又一个硕大的红色的瘤子，并且越长越多，脸上，手臂上，后背上，大腿上，哪里都长出来了，他想着自己这样了，赵康八成也染上了，就去找了赵康。
果不其然，赵康比他还要严重。
赵康身上的瘤子甚至都开始发脓了。
厉害听到这里觉得不对劲了：“为什么你感染了这个古怪的病，你会觉得赵康一定也会感染呢？为什么不是别人？”
张家如脸上的的神情扭曲了一下，他在地上蠕动了几下，支支吾吾说道：“我……我和他一起去了一个地方，就那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去了……我们一定是在那里感染的。”
厉害追问着：“哪里？”
张家如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心里衡量着到底该不该说，苏瑶的利剑往他跟前一晃，张家如分分钟招了：“是城南外的岐山之后，赵康说那山里面有宝物，带着我一起去寻的。”
山里的宝物？
厉害的眼神从张家如身上再飘忽到了小男孩身上，突然间就将一些事情联系上了。
厉害说：“你们是一伙儿盗墓贼？”
张家如抿着嘴不说话，默认了。
店小二一脸的莫名其妙：“你……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