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她...
一身随意的卫衣,脚底还穿着一双丑萌丑萌的棉拖鞋,头发也是两三天没洗,随手在脑后绑了个杂乱的丸子头,一支铅笔正插在发包里。
毫无形象可言。
脑海里电光火石,时月很想直接起身问他当时消失的原因,或者告诉他见到他有多激动和高兴,但最终都被她的理智压下。
于她而言,虽然只是过了短短半天时间,她还怀揣着对南泽浓厚的心意,可对南泽来说,是整整五年,五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他们的关系,他的心意,他的人生轨迹,甚至于,现在是否已经结婚生子。
所以,过去的那些对她而言是执着,对他或许已经是云淡风轻甚至已经忘却的年少。
见南泽走过来,时月下意识起身,“南泽,好久不见。”
说着,这些年养成的肌肉记忆让她还将手伸了出去,可刚伸出去,又觉得哪里不对。
先不说他俩曾经的关系,就目前,南泽一身精致,商业精英,她一身邋遢,不说也罢。
就在她尴尬不知道这手该如何悄无声息的收回时,一瓶水递进她的手里,抬头就看见南泽唇角的笑意,之后故作无事的坐了回去。
而一旁沙发上的金阳从一开始目光便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打量着,这会儿才看向南泽,“南泽,你们认识?”
“嗯。”
简单点了点头,之后目光落到时月的身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话题到了自己身上,时月讪笑着举起手里的画稿,“我来这边参加一个画展,正好到度假村采风,刚刚路过,画被吹进了阳台,敲门没人回应,门还开着,所以...”
时月解释的十分详细,生怕被南泽误以为她是私闯他人房间,偷窥别人洗澡的好色变态。
听完时月的话,南泽一个回头看向金阳,“你倒真是可以啊,出去买个饭,是把脑子也打包带走了吗?”
“噗...”
还会开玩笑了!
时月惊的被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南泽眉头微皱,赶紧将一旁的纸递了上去。
“谢谢。”
时月接过纸巾,南泽的目光变得更温柔了些,“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能怎么样,她明明半天前还在跟人告白,半天后他就坐在对面问她过的怎么样!
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心里这么想着,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还好吧,你呢?”
“嗯,也还好,就是...一直想回来,因为一些人,一些事。”
说这话时,南泽的双眼一直凝视着时月,内里流光流转就和之前一样,让时月有片刻的错觉,就好似他是为她回来的一样。
但想了想,又只好轻笑着摇了摇头,低下眸子避开他的目光,平复自己开始跳动的内心。
看着她的样子,南泽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怎么了?”
“没事”,时月一脸尬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但一旁金阳打量的目光让她实在有些受不住,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我看已经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南泽随着时月起身,时月却是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就在隔壁不远。”
说着快步出去,就连南泽手里的画稿都没来得及拿。
时月跑的飞快,南泽想要跟上去都没来得及,只好拿着画稿又坐了下来。
时月走了,金阳的好奇心就再也克制不住,赶紧凑到南泽身边,“来吧,交代交代。”
“嗯,这画不错。”
金阳笑着挥了挥手,“少来,她就是你坚持要来度假村的原因?”
“嗯!”
出乎意料的直接承认,金阳眼底探究更甚,“所以,她就是你私藏起来不让人别人知道的心意?那个你从来不让人进的房间,就是属于她的?”
“你最近,好像很八卦啊!”
“你表现的这么明显,我不八卦也不行啊,话说回来,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自有打算!”
金阳一脸不解,南泽却是一声轻笑,起身进了房间。
他想做什么,还不明显吗?
而另一边,回到房间的时月赶紧在镜子前前前后后照了一番,随后一头栽进床上,懊悔的滚来滚去。
怎么就这么一幅鬼样子见到了南泽,这样在他心里,自己岂不是就是邋遢又脏乱的形象了?
想到这里,时月只想将自己挖个坑直接埋了去,虽然对她来说只过了半天,但是对南泽来说,这个是阔别五年之后的重逢啊!
就这么...唉...
翻来覆去也难平心里的烦躁,还有着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时月要疯,挠挠头,干脆坐起身,想起明天还要去画展现场安排画作的位置,时月一声叹息,走进了浴室。
就在她洗的起劲时,光亮一闪而逝,随即时月的怒吼声响起,“不是吧!”
竟然停电了!
这什么破度假村!
时月倒也淡定,摸索着将身上冲干净,然后裹着浴巾缓步出来。
整片区域似乎都停了电,倒是屋外月光十分透亮,不仅照亮了景致,还让时月看见了屋外窗边狗狗祟祟的人影。
嗯?这是想趁火打劫?
心里想着,从一边抄起画板就悄悄走了过去。
等站到门后,猛地一个用力将门打开,时月一愣,竟然还来了两个?
来不及思考,一脚直接踹倒一个,随即手里的画板朝着另一个身影砸了下去。
“啊...”
被踹飞那人传来一声惨叫,声音熟悉,时月瞳孔一颤,明白了来人是谁,手里的力道已经收不回来,只好侧偏过去,却还是明显从来人的额角擦了下去。
猛然的侧偏让她身子不稳,随后腰身一紧,一只手臂扶住了她,只是片刻,等她站稳,又松开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温泉那边派对导致电路短路,现在好了哈!”
度假村管理人员的声音刚刚传来,房间里的灯重新亮起,几人的身影也都明晰起来。
看着只裹了浴巾的时月,南泽神色一暗,赶紧一手将刚爬起来的金阳又推了出去,随即自己也背过身去。
时月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回房间,换了身卫衣,头发也来不及去擦,又匆匆开了门。
南泽额头果然还是被砸到了,破了皮,此刻正有血迹从额角流下,时月眼底愧疚又心疼,拉着南泽赶紧进屋,又去翻出了医药箱。八壹中文網
金阳倒是坐在一边揉了揉肚子,“看不出来啊,你一个小丫头,这么大的力气,不过南泽,你今天反应怎么这么迟钝,都不知道躲开的?”
“真是对不起”,时月一脸愧疚的在南泽身侧坐下,看了看金阳,“我刚出来就看见他在窗边鬼鬼祟祟的,所以误会了!”
“谁让你也没说你具体住哪儿,停电了南泽怕你有危险,我们只好一间一间找过来!”
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