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恬回屋后,就开始找起了适合藏东西的地方。
把屋子翻找了个遍,最后,苏恬在床底下挖了个洞,把金首饰用盒子装好,埋了进去。
苏恬叹了一口气:
“地方太小,也只能藏在这了。”
虽然一晚上鸡飞狗跳,经历了不少事。
但第二天早上起来,知青点又恢复了如往常一样的平静。
甚至,柳莹莹碰见了苏恬,还笑着跟她打招呼:
“苏恬,早上好啊。”
柳莹莹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块纱,粘到了帽子上,纱从帽子上垂下来,挡住了柳莹莹的整张脸。
苏恬吓了一跳,僵硬地点点头,算是回应。
柳莹莹虽然在顾文景面前,装出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但私底下碰见苏恬几人,可从来没给过好脸色。
这么多天来,柳莹莹可从来没跟她们打过招呼。
苏恬狐疑地盯着柳莹莹,这人莫不是被打傻了?
王丹出来了,脸上的血痕经过一夜后,已经结出了痂。
一道道黑色的痂结在脸上,比昨天血淋淋的脸还要恐怖。
王丹见柳莹莹竟找了一块纱挡住脸,不屑地哼了一声。
顾文景从远处走过来了,看方向,应该是去找林纤巧的。
柳莹莹看见了顾文景,竟然没有凑过去,反而匆匆忙忙地躲开了。
苏恬挑眉,再看看王丹的脸,嘀咕道:
“看来毁容这事把柳莹莹打击得不轻呐。”
顾文景一敲门,林纤巧就出来了。
二人柔情蜜意的,又恢复了以往的甜蜜。
这二人冷战又和好的频率,比苏恬吃肉的次数还高。
苏恬被甜得牙疼,去找秦明昭这个难兄难弟一块受苦去了。
苏恬和秦明昭刚准备去上工,没走两步,就见林纤巧追了上来。
“我以为你和顾文景一块走。”
苏恬有些惊讶,这二人如胶似漆的,怎么舍得分开了?
林纤巧微微喘着气,摇头道:
“他说他有事要忙,叫我跟你们一块走。”
秦明昭好奇道:
“到底是什么事,干了这么久?”
林纤巧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顾文景早出晚归的,已经快有半个月了。要不是他一直忙着这事,忽略了她,林纤巧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昨天跟顾文景离开后,她就当面质问了这事。
可顾文景吞吞吐吐的,怎么也不肯说。
最后林纤巧气得直接转身就走,顾文景着急了,这才松了口。
但也只说是一份惊喜,至于其他的,半点也没透露。
到了集合的小广场,李建国今天却不说废话了:
“未来几天都是好日子,咱们一鼓作气,争取这两天把麦子都收完。”
人群一阵骚动,说了这么多天的夏收,如今终于来了。
李建国虽然贪,但也知道农时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在夏收这样的大事上,李建国严肃极了。
苏恬内心却是一阵苦涩,虽然没经历过夏收,但听老人说,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要赶在短短几天内,就要把全村的麦子收完。
要是晚了一会,碰上了下雨天,那粮食可就遭殃了。
不仅如此,收完麦子后,还要赶着时节种下下一波的粮食。
因此,夏收在老农嘴里,又称为双抢。
抢收和抢种粮食,都是这个夏天的头等大事!
苏恬心底泛着苦,深知自己明天估计又要下不来床了。
李建国讲完话,就开始分工。
男人们都被分配了割麦子的任务,妇女则是负责在后头跟着,把麦子捆成一坨。
苏恬一听,便松了一口气。
捆麦子而已,听起来也不是很累。
但到了田地,苏恬才发现跟自己搭档的,竟然是柳大娘!
柳大娘很是热情:
“苏知青,咱们真有缘!”
苏恬眼皮子直跳,跟谁分到一起不好,偏偏分到了柳大娘。
这人可是能干两倍活的主,跟她搭档,苏恬觉得自己根本捆不完她割下来的麦穗。
农忙时节,一寸光阴一寸金,柳大娘也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柳大娘割麦子的速度飞快,要是不看那弯下去的腰,苏恬还以为这人在田里跑步呢。
愣神间,柳大娘已经留下了五六米长的麦穗。
苏恬赶紧跟上去,抽出一根坚硬的麦穗,把麦子捆成一坨。
捆好了一坨,苏恬再一抬头,柳大娘已经又走出七八米远了。
苏恬心底欲哭无泪,硬着头皮加快了速度。
“这该不会是那天柳大娘帮我干活的报应吧?”
眼看着二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苏恬也放弃挣扎了,恢复了自己的正常速度,在柳大娘身后远远坠着。
捆麦子看起来是个轻松活,但反复弯腰又直腰,不过一会,苏恬就感觉腰酸疼得不是自己的了。
除了腰疼,扎手的麦穗还直直地刺在苏恬裸露的皮肤上。
苏恬感觉自己抱的不是一团麦穗,而是一丛锋利的针。
虽然是夏收,但李建国还是没有下地,反而是在农田旁边走来走去,美名其曰是巡视。
转到苏恬这边,见苏恬落下了这么多进度,李建国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本想开口训斥两句,但见田里的是苏恬,前头的又是柳大娘。
李建国想起了苏恬的不好惹,又觉得柳大娘干活快,苏恬进度慢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建国最后还是咽下了骂人的话,转头去别的地方调过来了一个人,和苏恬一块捆麦穗。
有了新人的加入,苏恬的任务轻松了不止一星半点。
刚在田里松了口气,苏恬就听见远处传开一阵吵嚷声:
“......晕倒了,快来人啊!”
周围的人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里的活。
李建国脸一黑,骂道:
“干你们的活,看什么热闹!现在是看热闹的时候吗!”
李建国心底骂骂咧咧的,这可是夏收的关键时候,哪个混蛋这么不长眼,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