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林望着面前的坐便器，还是艰难的坐了上去。
肚子中传来的一股通畅的感觉让他不得不发泄。
狭窄的空间，不安的气息在涌动。
“明林，你喜欢玲子对吧？”
不知道该说什么，柯林找了个还算适合的话题。
外面的王琰果断的否决：“玲子是姐姐，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家人吗？还真是一个逃避的回答。”
柯林笑出声，如同看到了王琰的内心。
“我不喜欢你。”
年轻的男孩儿第三次说出这句话。
过去的一个月内类似的对话已经发生过几次了。
“哟，青春的味道……”
平常的聊着天，王琰随意的转头，看向旁边的镜子。
里面是一张清秀的脸庞，此刻微微的透着迷茫。
然后，那张脸露出了微笑。
一行血泪滴落，‘明林’无意的说着口语：“你们……都要死……”
王琰眉头一皱，身上死气一荡，面前的镜子就裂开两道交叉的痕迹。
一张脸裂成四份，看上去很是诡异。
“云明，你没事吧？”
想到了什么，王琰没管面前的镜子，反而拍了拍卫生间的门。
柯林：“……”
里面沉默，似乎有轻微的喘息响起。
“我进来了？”
再度询问，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但王琰在询问时就已经做好了突进的准备。
之前柯林进去前就没有反锁门，所以只需转动把手——
打不开？！
里面有东西抵着门，力量与他相比丝毫不弱。
王琰咬着牙，用力撞了两下，依旧纹丝不动。
他直接掏出了符纸。
既然物理的不行，那就走玄幻的路子。
将符纸贴到门前，王琰打了个响指。
死气激活，符纸燃烧。
趁着符纸还在燃烧，王琰再次拉动门把手，门终于开了。
一团团黑色的雾气从天花板、墙壁的裂缝中渗出，像绳子一样捆住了柯林。
雾气在流动，柯林连裤子也没穿上，双脚直直抬起，正抵在门上。
而门边还能看到些许溢散的雾气。
“别急，我来救你。”
三张符纸掏出，王琰摁在柯林的躯干以及四肢上。
这种手段才是灵媒最常用的，也是最节省的。
符纸接连燃烧，黑色雾气崩散，王琰趁机把柯林拉了出来。
手上有些湿润，对方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呕——”
柯林一出卫生间就趴在洗手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浑浊的泥水。
“快……快去找佐夫他们，那只恶灵……那只恶灵来自大海，我们要想办法降落。”
他好不容易喘过气，连忙对王琰说道。
“来自大海吗？好的。”
王琰点头，把柯林搀扶起来，两人向着外面走去。
稍微早一些时候。
飞机的驾驶舱内，机长和副机长不知第多少次呼叫塔台。
终于，对面传来了声音。
“嘶嘶……听得到吗？……嘶嘶……”
嘶哑的近乎听不见，但机长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只要能联系到塔台，就能返航了。
风暴线已经近在眼前，接连天地，里面雷暴声不绝。
“嘶嘶……你们……都要死……”
塔台对面传来的声音有些扭曲，而且……不似人言。
机长的脸忽地一僵。
这个声音，像是从他的背后传出来的。
‘嗑嗑……嗑嗑……’
牙齿上下碰撞，机长转头，正好与副机长对视，两人眼中带着恐惧。
他们没有回答，但，声音再次出现。
“你们……死……”
这一次不用怀疑，两人都能肯定，那声音就是来自身后。
面前的玻璃微微反光，勉强能让他们看清背后。
那里，正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向他们走来。
切换到自动驾驶，两人僵硬的转头。
后面，空无一物。
回头，玻璃上，身影已经来到他们身边。
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死。”
声音吹过耳边，机长两人瞪大眼睛。
他们的瞳孔中，终于映出了那个影子。
灰白的头发，血肉泛起的脸，还有那双看不到眼白的黝黑眼睛。
枯萎发黑的手臂伸出，捏在两人的脖颈上。
不安的痉挛中，呼吸渐渐停止。
而飞机，也冲着风暴区飞去。
“尊敬的乘客们，航班即将穿过风暴区，请各位系好安全带……”
刚刚从卫生间中出来，王琰就听到广播里传来了机长的声音。
风暴区？
偏头看向窗外，王琰这才发现，四周的环境有些昏暗。
人们再次变得紧张，飞机也开始微微抖动。
“快，我们先回去。”
柯林还没缓过来，但他也明白，不能呆在过道中。
‘噌！’
灯光骤然暗淡，四周陷入进入黑暗。
下一刻，应急灯亮起，勉强照亮前路，但一个个乘客坐在座位上，如同僵硬的尸体。
王琰向前走去，空气过于湿润了，脚踩在地毯上居然有一种粘稠感。
随着两人向前，两边的乘客僵硬偏头，凝视着他们。
死气依旧没有达到一个很高的程度，但，这些乘客太古怪了。
先前灯光暗下去时他们还发出惊呼。
可现在全都安静下来，这般诡异的寂静如同附骨之蛆，紧紧贴合着两人的后背。
应急灯下，似有黑色的雾气在游动。
“请乘客……系好安全带……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
两个空姐出现，但她们的脸在黑暗中也格外苍白。
手做出引导的姿势，她们带着王琰两人往头等舱走。
王琰不动声色，只是悄悄捏了柯林一下。
这两个空姐，他没有一点印象！
登机后大部分空姐都露面了，不管怎么说也会有一面之缘。
唯独这两位，很是陌生。
她们穿着的衣服也是，看着干净，却有一种水里泡过的错觉。
搭配柯林之前的话，王琰已经做好召唤小雪的准备。
奇怪的是，两位空姐全程没有和他们互动，就这么回到了头等舱。
“请各位系好安全带，风暴区很快就会过去，到时候就能到达目的地了。”
双眼似乎在流泪，可两位空姐还是温柔的安慰着头等舱的众人。
她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身不由己。
方悦和叶小小迎了上来，一人搀着一位，魏源他们也注视着两个空姐。
在这其中，只有思凡的表情有些不对，他像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