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琰冷冷的看着廊桥那边。
那些纸人各自分开，似乎要搜查每一片土地。
有两只小队就向着王琰飘来。
战？这样之后肯定会陷入无休止的逃难之中。
逃？这座城池他根本不熟，能躲到何时？
两难抉择，甚至都算不上好的答案。
所以，王琰打算试试第三种选择：瞒过去。
身上的生气逐渐减弱，他看上去越发像一个死者。
但，与真正的死者相比，还有一个区别。
看着自己完好的身躯，王琰眼中带着坚定。
正当他准备砍出几处伤口时，一只冰冷的手从身后伸出，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
“明林别动，是我。”
这个声音，是思凡！
王琰内心一动，脑袋微微点了点。
“跟我来，城门这里不安全。”
后方的男人再次开口，松开了捂住他的手。
转身，正是白发苍苍，戴着眼镜的思凡。
对方还穿着那一身休闲西装，此刻也带着些许的欣喜。
没有和王琰多说，他只是示意对方跟着。
思凡似乎对这座城池很熟。
每个小巷也好，道路岔口也罢，他总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短短两分钟后，王琰就成功迷路了。
跟着思凡的脚步，他来到一个开了一半的店铺。
门口挂着两盏血红色的灯笼，宛如恶灵怨毒的眼睛。
二楼的窗户加上半开的店门，格外类似人的头颅。
不过思凡还是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站在门口，王琰脚步微微停顿，也不畏惧的进入其中。
穿过一层薄膜的感觉传来，店中的景象展现在面前。
入眼所见是一方前台，前台后的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古物。
字画器具按着规律摆放，单单看着就有历史的沉积感。
前台右边是一处会客室，两张木桌八个板凳，配上茶具，这就是前店。
至于后方阴影中若隐若现的楼梯以及木门王琰就没有多管。
“先拿着，它能掩盖你的生人身份。”
一块小小的木牌塞到王琰手中。
入手略显冰冷，恍若在触摸人骨。
正面是恶灵的花纹，中央用两个金文写着两字：学徒。
背面就是很复杂的文字，王琰看不明白。
“把它挂在腰间，这样你就是拥有合法身份的人，城卫不敢出手。”
思凡坐在休息处，倒了两杯茶水，示意王琰过来。
“清水先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被三途川卷走了吗？”
焦急的问道，实际上这也是王琰想要询问的问题。
他用海报给对方发送消息，却显示‘不在服务区’。
神特么不在服务区。
虽然王琰早就知道地狱电影院不是无所不能的。
但这一出还是震惊到他。
“别急别急，明林先喝下这一口血途之水，这样更能掩藏你的身份。”
思凡又把茶杯推了过来。
这时候王琰才发现，茶杯中荡漾的并非是清水，而是血液。
他的脸倒映其中，显得十分扭曲狰狞。
三途川分‘血火刀’三途，唯有渡船才能行走其上。
思凡是怎么取到河水的？
见对方半天不动，思凡皱了皱眉头。
“明林，你不相信我？”
王琰诚恳的点头：“清水先生，在没有知道真相前，我确实不敢信。”
对，他山村明林就是这么实诚。
思凡：“……”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磨人？
“距离夜市开始也有段时间，有什么想问的，一起问吧。”
没有动茶杯，思凡做出了畅谈的姿态。
王琰也不迟疑，问出了心中最为关注的问题：“您还活着吗？”
笑了，思凡摇头：“卷入三途川的人，没有活着的。”
“那这里是？”王琰继续追问。
“云岭，这座城的名字就叫云岭。
它是城上之城，是所有传说的起源，也是所有死者的终点。
三途川在这里有一处渡口，死者和恶灵协调的生活在这里。”
思凡眼中带着狂热，以一种咏叹调的嗓音描述着云岭之城的盛景。
不过，在王琰听来只有两句有用。
这里靠近三途川、城里面死者和恶灵很多。
“当时救下山魈之后，我就卷入河水之中，浑浑噩噩漂流了许久。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到了这里。”
思凡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讲述一遍。
从这里醒来后，他就成为了死者。
被一个好心老头收下，成了古董鉴赏修复店的学徒。
等老头升为了贵族，他就留下来一直到现在。
“不对，我们外面的时间才一周左右，您怎么可能……”王琰敏锐察觉到问题。
思凡淡然的回答：“因为在这里，我们都是死者，死者是不用在意岁月的。
只要灵智没有被岁月磨灭，我们将永存。”
最后一句话很平淡，却带着某种狂热。
面前的思凡，似乎为自身死者的身份而骄傲、自信。
这让王琰内心更加警惕。
或许对方曾经是十三度影院的智囊，现在也只是一个被蛊惑的恶灵。
恶灵拥有智慧，只是难以想象，又不是完全不存在。
“既然这样，您的那位师傅为什么还要成为贵族呢？有了永生的岁月，应该不会在乎这点虚荣吧？”
王琰想起另外一件事，有关思凡口中救下他的老头。
笑容越发深邃，思凡说道：“当然是为了保有智慧。
在这里，只要能赚够冥币，就能成为贵族，在神君盛宴上拥有一席之地。
享受最为珍贵的祭品，拥有长久保持理智的可能。”
“祭品？”王琰重复了这个词，他想到不自觉落入这座城池的自己。
思凡却是提前预判了他的想法，笑着回答：“放心，不是你。
你那三两肉，还不够两个贵族分的。”
对方对吃人这件事的淡漠让王琰后背发冷。
思凡可是一位一线演员啊。
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三观才会被扭曲到这种程度。
“祭品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毕竟还差一些我才能获得贵族资格。
还好你来了，可以帮我继承这间店铺，让它不至于荒废下来。”
思凡目光怀念的扫过四周，老头也是这么对他说的。
需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才能转让店铺。
不然，如果后继者经营不善，他们这些获得了贵族资格的也会受影响。
……
……
鼻子堵，流眼泪，无语了。
或许最近三天的章节都会有点水（？），不过应该不会出现胡言乱语的情况。
大家抱歉，再也不晚上赤果吹空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