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叶小小安静的睡着，不吵不闹时，倒是有一分可爱。
只不过王琰只是看着店外，脑袋空空，什么也没想。
‘嘀嗒——’
有水滴砸落在青石板上，发出脆响。
寻着声音回头，王琰发现是货架上的一个广口瓶倒了。
说起来，自出现在云岭古城开始，一直忙着各种事情，他还没整体的观察过思凡的这间店铺。
刚来时听对方说这里是‘古董鉴赏修复店’。
不过，从今夜鬼市的遭遇来看，那些死者真的需要古董？
思索中，又是熟悉的‘嘀嗒’声。
连续五个瓶子翻倒，里面有微红的水滴冒出。
上面蕴含着王琰熟悉的气息。
血途之水，不过稀释了好几倍，仅有一滴的百分之一吧。
但，它们的出现，也让店铺变得古怪。
四周的环境开始扭曲。
如同空间在折叠，在渲染，一个个瓶子、首饰盒、字画染上了血色。
手掌印从门口的墙上出现，伴着那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地面也随之出现血色的脚印。
仿佛，有一个年迈的看不见的老者，正一步步从外面走来。
“咳咳……”
虚弱的咳嗽声，老者已经来到了前台。
王琰阴阳眼一开，奇怪的是，没有见到什么异样，只有一道模糊的影子。
而且，这道影子与思凡有百分之九十相似！
老者停在前台，双手在上面胡乱的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模糊的脸上带着焦急，带着难言的愤怒。
直到，它接触了第一滴稀释后的血途水。
身躯迅速凝成实体，大量的水滴从四周涌出，填充着它。
这个思凡一直站在前台没动，像是没注意到王琰。
直到身躯彻底恢复，它才吐出一口气。
头颅偏转，发出一阵脆响。
血红色的眼睛正好与王琰对视。
然后，它脸上露出了笑容。
“明林……成为贵族，拿回我的日记本……”
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了，这个思凡的嗓音艰涩。
听着就像是嘴里含了一把刀片。
王琰皱着眉头没有回话。
对方也不在意，想要多透露点信息。
就见古董店的门被一脚踹开。
之前离开的思凡再次出现。
他脸上带着愤怒，不敢置信的看着血红色的‘思凡’。
“你还敢来？还要欺骗我的朋友？！”
手中拿着冥衣，思凡低声吼道。
血色思凡只是平静的笑着，如同胜券在握。
王琰看着两个除了颜色外很相似的人，若有所思。
如果真要他来分辨，血色思凡更加类似记忆中的那个人。
不过，这里也不用他来做这件事。
人家孙悟空和六耳猕猴是打得不相上下，才去找其他人。
而这里，血色思凡除了最开始装了一波，后面完全被吊打。
手中捧着冥衣，思凡直接冲上去，只是一个简单的假动作。
就把冥衣盖在了血色思凡身上。
然后，后者就开始了融化。
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球，里面的液体纷纷流出。
失去了支撑身体的血途水，这个思凡再次成为了虚幻的人影。
冥衣失去凭依落到地上，盖住那一滩没有光泽的血水。
而虚幻的思凡再度扶着墙，在店内留下一个个血色的手掌印，消失不见。
思凡并没有放松，而是拿出首饰盒，把整个古董店检查了一遍。
奇怪的是，在王琰眼中，对方虽然看着很急。
但始终没有搜查过前台。
就像是……特意把那里给遗忘了，又注意不到前台的存在。
回想起血色思凡在前台摸索的动作，王琰深深看了那里一眼，就收回目光。
“明林，那个家伙对你说了什么？”
思凡再次回到王琰面前，脸上带着隐藏不住的焦急。
“它只是说它是真的，让我不要相信你。”
王琰再一次‘实诚’的说道，编了一个看上去不那么假的话。
“果然，它就是这种东西……”思凡却一副了然的模样，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算了，正好我又找回了一个，我一起告诉你们吧。”
他这般说着，目光看向门外。
王琰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跟着思凡回来了。
对方一见到躺在椅子上的叶小小直接冲了过去。
焦急的扶着对方肩膀：“和纱？和纱？”
“云明君别急，她只是太过疲倦，所以暂时昏迷了。”王琰在旁边说道。
没错，出现在这里的正是柯林。
到现在为止，两个影院八人团队已经出现了四个。
按照这个规律，其他人到来也只是迟早的事情。
“明林？你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哪儿？还有，清水君你不是……”
一连串的问题甩出，柯林急切的想要知道这里的情报。
“别急别急，听我慢慢说。”
思凡把他摁在座位上，又提起了那个血腥味很重的茶壶。
不过被王琰瞪了一眼，他还是悻悻放下。
显然，暂时来说这里的三个人都没有想死的打算。
“……这就是有关云岭古城的大概情报了。”思凡长舒一口气，一夜解释两遍，也是真累。
柯林听的是目瞪狗呆，只能把目光放到王琰身上。
就看到后者点点头，表示暂时可信。
“那之前的那个清水先生是怎么回事？”王琰这时候才开口问道。
虽说他已经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听不同的说法。
思凡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它是一个梦魇。
我也不知道它从何处来，只是一直纠缠在这里，想要替代我的身份。
我寻找中级寄托物，一方面是为了成为贵族，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试试能不能解决它。”
至于结果，王琰他们已经见到了。
后者没有反抗的能力，但始终无法抹杀。
“这样啊，等它下次来，我们会帮你的。”王琰和柯林共同做出了承诺。
思凡脸上的阴沉退去了些：“多谢你们了。
你们先好好休息，等其他人来了再说。”
说完他再次急匆匆的离开店铺，不知去向何方。
王琰一下靠在椅背上，目光略显深邃。
十三度影院中，思凡作为智囊，他的道具也是最特别的。
死魂笔记：人死之前在上面写下死法，死亡后可以复生五次。
当第一个复生的必定是恶性人格，其他四次复生必须杀死第一个才能完美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