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什么就直说，不用做这些无用的举动。”
王琰没有与它虚与委蛇的意思，直接戳穿了真实。
“嘿嘿嘿，果然是再生人，快言快语。”泯锈笑了笑：“我要它们的寄托物和所有的魂。”
“不可能，如果继续这么狮子大开口，我们还是打一场吧。”
王琰这般说着，身后开始浮现影子。
“别急啊，年轻人怎么一点耐性都没有……”
泯锈后退两步，与王琰直接隔开了老远。
“咳咳咳，是这样的，寄托物二八分，魂我要九成。
这算是第二个条件，而且明晚我会带你去见神君，到时候我们再完成第三个条件，如何？”
它又一次变成了那个略怂的样子，但每一句话都说在王琰的心底。
“好。”
交易，就这么成立了。
至于所谓的魂，也就是失去寄托物的死者而已。
王琰他们拿来无用，想要灭掉死者也是一件收支不平衡的事情。
图书馆内，十余位古董店一脉的强者已经被围在中央的空地处。
近三十个贵族，如今仅剩十三个，古董店一脉损失惨重。
它们原本还期待着救援。
不过到了现在，书炆也明白，没有救援了。
“就这样吧，月给你们。”
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书炆想要让自己的‘族人’让开。
可，就在它话音刚落。
身边的‘族人’纷纷转头，对它说了一句话：“叛徒”。
然后，它们主动对这位开创古董店一脉的老人动手。
月在中央，笑的十分欢乐。
它知道它已经是逃不了的，但能见到死者自相残杀，也是件有趣的事。
“来吧，不打掉它们，你们是拿不走笔记的哦。”
愚弄心灵，原来这才是智慧啊。
可惜，一切都来的太晚。
这般想着，月的内心其实还有些遗憾。
它仿若回到了千年前，看到了与那个男人做交易时的场景。
“这里的东西，太让人绝望了，我必须要做出一点行动。
至少，我也要想办法查出真相。
现在的复活不是我需要的，来吧，我们做一笔交易。”
那个男人明明垂垂老矣，明明已经是一个死者，眼中却闪烁着亮眼的光。
‘什么交易？’
“我赋予你我的智慧，放你自由，你需要查明神君盛宴的真相。
你需要找到出去的办法，这个交易合算吧？”
‘你，不可信。’
那个男人露出了笑容：“自然，这里还有附加条件。
千年后，我会进行一次赌博，赌有人会来救我，到时候，我希望你能留下记忆。
如果没人来，我自然也会失去复活的机会。
那么，敢赌吗？”
于是，千年前，月答应了那个赌约。
拥有智慧后，直接鼓动三万死者入三途川渡口。
那次的尝试，失败，没有任何一个死者回归，连带去的寄托物也消失不见。
之后，与上一位古董店一脉的晋升贵族回归山腰。
进而逆反开脉老人书炆。
至此，古董店一脉暗中改姓，成为了它手里的工具。
月知道，泯锈一直看着这一切。
但对方不在乎，对方是稳重钓鱼台的人。
它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来救那个男人，这里可是云岭啊。
来了就几乎无法出去，象征死亡的地方。
看着叶凌云一步步向它走来，月张开双手：“来吧。
一切都在我的心中，笔记也好，那个男人需要的记忆也罢。
都在这里，取走它们吧。”
叶凌云的动作一顿。
他对这谜语人般的话很有感触。
那个思凡，死也死不安生，似乎早就做下了某些谋划。
不过只是一顿，叶凌云就直接贯穿了月的胸膛。
一颗心脏被他抓住，身后自有魏源把替身思凡带过来。
同时，这里也响起了熟悉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
血色脚印再次出现，这次移动的更加缓慢。
随着它的靠近，叶凌云手中心脏滴落的鲜血朝着空白的地方涌去。
渐渐的，一个血色思凡的样子被勾勒出来。
如同在简笔画中填充色彩，唯有胸膛的地方是空无的。
思凡看着叶凌云手中的心脏露出微笑。
后者点头，把它塞到了那处空无。
于是，血色思凡除了缺乏皮肤外，已经完整。
他蹲下身，看了看还在熟睡的替身思凡。
眼中闪过怜悯，抹去了对方眉心的红痣，等待它的醒来。
当替身思凡睁开眼的一刹，血色直接布满了它的全部。
和敌人交谈，然后被反杀？这从来就不是思凡会去执行的操作。
他只会用智慧思考下次赌博的胜率，然后直接把生命放上赌桌，至于结果？再说。
“诸位，久违了。”
从地上爬起，思凡对着众人招了招手。
第一时间，魏源和叶凌云就朝他发送海报信息确认。
“是的，是我。”
没在海报中回复，思凡只是又一次点头。
魏源和叶凌云这才松一口气。
情报工作在恐怖电影中的重要性是最高的。
而一个知晓很多情报的智囊，只要能救下来，就代表之后的方向可以大概确定。
“先把这里的资源带走吧，我们会需要的。”
打断了两人想要招呼的举动，思凡看向四周。
“清水先生，这里的东西泯锈大人会帮忙收拾的，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
方悦这时候走了进来，双眼对思凡打了个眼色。
后者点头，悄悄发了几条消息，示意他们把某些东西收起。
十分钟后，众人站在图书馆外，风轻云淡的仿佛是来旅游。
“敏秀大人，拜托你洗地了。”王琰‘友好’的和泯锈打招呼，然后转身离开。
一行八人，放心的把后背交给泯锈。
它也只是眯着眼看了看，最终一句话没说。
古董店一脉，图书馆本部长期坐镇三十余位贵族。
其他地方还分散着近百位。
但，就这么两次钟鸣，本部就没了？
“呵，真是一群有趣的人类。”
这般说着，它的身体表面，那些骨片却在脱离。
不一会儿，地上就出现了一堆‘蛇皮’。
这些蛇皮变得苍白，最终成为了一只只纸人。
然后，它吐出了肿瘤，填充到纸人中。
纸人起身对它行礼，然后僵硬的走向图书馆，里面有它们需要的魂。